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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家界地方方言长篇小说《死亡边缘》

发布时间: 2011-10-08 21:59 |  作者: zhangjiajie |  该文章已被查看: 19573次

    

知名旅游胜地张家界市慈利县作者阮萍静,以慈利县域方言为主、改编自个人日记的长篇言情小说《死亡边缘》(首部张家界长篇方言小说),凭借过硬的文字功底、丰富的生活经历、趣味横生的地方方言、夺人心魄的故事情节、让人折服的人生哲理、引人注目。

最近看过贾先生写的文章,“说话”。因为他不爱说话。认识他的时候是在西安的灞上,样子确实有些滑稽,穿一件红格衬衣外套上缀满了口袋的马甲,戴一顶帽子,是帽檐又硬又长的那一种,而且反戴,胸前便挎着一个或两个相机,似乎要做摄影家了!其实我心里想,他一个写文字的人能拍摄出什么像样的东西呢,欺人也自欺吧。他不爱说话的理由很简单,就是普通话太乱。听的我稀里糊涂。恨不得对他说,I服了You。他说惹从口出,凡事得低调与淡定点,别口袋里装钉子,个个想出头。可我占真不是,没有那种想法。想要说的只是曾经历的一种事实,一种状态,一种情感。各吹各的号,各唱各的调。任由闲人眼红的人去说吧。

一个人在北方的城里漂泊着,夜里看安妮小说睡觉。城里依旧繁华着,没有春夏秋冬,没有二十四节气,连昼夜也难以分清,各色各样的人永远拥挤在大街小巷,你吸着我呼出的气,我吸着你呼出的气。过去的人事于我就非常非常地疏远了,而我的年轻曾在过去里坠落下去,如一片落叶于冬季的泥地上,眼见着腐烂得只留下一圈再捡也捡不起来的脉网了。

有人说,你还是未婚吗?我说试试吧。

招来的是一阵骂,“你装牛逼吧,把牛逼还给牛去,它也要性生活。”

我很生气又忧闷。还有人问,“你是不是个年轻的小女孩?”我告诉他,肯定一点的我不是大妈。年纪不能代表任何的证据去消除你的疑惑。

那不是太黄太暴力了。

但事实就是门个事实,情况就是门个情况。用不上嗷起机巴奔上坡,我没在飞机上吹撒拉(锁呐)儿。

是的,女子无才便是德,我想我一定是太缺德了。随便告诉一声,别紧张,我不是什么好人......

人在江湖,总结就是要几得:吃得,困得,皮得,觉得,绵得。只要你把一些东西看淡了也没么子。

人嘎王小波地堂客等老八时一tia给而(死亡),就专心研究性文学,把小波的过去性事公之于众,说不准又会扯上谁跟了谁,谁把谁给办了。人家说了那是艺术,固然我说的,沾不上艺术的边,但这世道变了,请你宽容的去接受,再中庸点就OUT了。

好多地事都是一个潦箕,翻过来是个勺箕,港又有哪个高雅的起了呢?瞟子看戏--台子搭偏哒,就当我这是瞎机八扯淡吧。

只要你从里得到了快乐,我会打起米米而笑。你喜欢就逮句要得,你不感冒不要紧,我就这么地守株待兔着,笔眨胡而上街砍肉,过踢没看到,回来总会看到哒,只要有人吆喝过就知足了。再过这玩意儿又不是人民币,怎么能让人人都喜欢呢?

煮一锅牛肉,少放一点辣椒,炖钵肥肠不加点啤酒,总感觉少了点什么,写了删,删了改,学到知羞处,方知艺不精。文化不高,脑子短路,公鸡下蛋,肚子里真的没货。瞎子吃汤果儿,我自己心里有数,有好大个脚做好个鞋,只门大个技量。并非黑鸡母娘下了个白蛋,就认为自己长白了。

只是写着,好象落雨天背稻草,越背越重,心情也越来越糟。程咬金买枞毛扒扒儿,所有的质问都象是搞的不意合。问的俺只翻白眼睛,所以草草收场。黄牛儿拉磨子,慢工出细活,哎。。。。。。

若硬是吃了实心的称砣,铁了心的看到最后还想要咒骂,新姑娘打条卡,已经是已经,割了鼻子换面吃,也是不要脸地。你要把俺赶置门外,我是龙王爷下海,巴不得。反正混球一个,真要揍,别出手太重,把个鸡丫丫赶下水,莫往死里逼就是,再逼我,再逼我就装死给你看!说不定我真能陪你三天坐呢。

写着,眼睛皮真的要用棍棍儿撑起大才行,外面又是一个清新美好的早晨。好想困到个手抽筋,数钱数到个自然醒,无只是唱雪花儿飘的美事,根本与我没干系。

新姑娘掀被窝,卯起胆子一通乱闪,管她三七二十一,我只是象筒自港神的日白。

听你鬼闪,懒婆娘放鸭子,不简单(捡蛋)的很。

哪里哪里,过奖了,我是阳沟里篾片,强的门仔仔儿。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,我知道哈素。

老鼠子日猫儿屁烟,你有点点儿黄混。

老麻批烤火,要你心焦个懒。

人嘎有人嘎各儿的幸福,不方便你去打扰。

我晓得,只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,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狭仪,我是替情行道,为自己打抱不平,怕个球,惹火烧身。

你是个先人,麻雀吃包谷,得要跟屁烟打商量地。。。。。。

作罢作罢。。。。。。


我叫阮萍静。习惯称小阮。

我是个很不擅长讲故事的人,因为人长的不完美,生的有点着急。但我理解是:老实是厚道,矮小是浓缩,懒惰是知足,穷困是低碳。有人说我脑子有病,脑子有病的前提是必须有个脑子。我承认那是个事实。只是鄙视我的人这么多,你又算得老几?

有人说我老板着一张青脸,好象欠了人家几斤陈大麦,我说不是我不笑,一笑粉就掉。在人怕出名猪怕壮,男怕没钱女怕胖的时代,就这么活着,因为我们会死很久很久!

外面下起了雨,关心的人说。

“下雨了,快回去,雨水虽没毒,湿身事小,淋病事大啊。”

我就这么舍不得走回去,站在雨里,看着屋檐雨滴水,滴滴都是滴到现窝里。命运上的事你不得不信,瞎子的话不得不听。原来的反抗宿命论见了活鬼,想这种鬼事鬼活不应该发生在我的身上,但事实就是如此。

夜里静的恐惧,只听到从阴沟里跑上楼来的高客,勿勿忙忙的过路声,它们是打架呢,还是娶媳妇,我是没摸到风。

祖宗伯伯们,求求你俺让我困一哈her吧。

长时间的失眠,早已是头重脚轻,昏天倒地的一活鬼。棕兜式发型,一双熊猫眼,发臭的衬衣,扁平的细腰,瘦长的脚,泥巴骚天的皮鞋。

gaer饿死,要找吃的。

屋里战真没有么好qi活,除了几桶方便面,剩下你们拖走吧。

还找的到点点儿tin,劳慰你er'ga。

雨后天空出现一长条蚂印子,七彩斑斓。

长久的有人来问我,为什么一个人习惯了孤单?是不是看天说话,眼光太高。没有,真的没,我是在等一句话。他说有一天后悔了,我会考虑把自己出卖。

关于爱情有很多的版本,可我却是个不相信爱情唯一论的人。失恋了,鱼说看不到我的眼泪,因为我在水中。水说我能感觉到因为你在我心中。分手了,在爱的世界里没有谁对不起谁,只有谁不珍惜谁。

转过身,爱情最终都会沉进那忧伤的时间海,慢慢的麻醉。终于明白,爱只是模特身上那件美丽霓裳。寄在别人身上是耀眼美丽。换到自己身上就成了小丑的戏服。都是寂寞在撒谎吧,爱不是缺了就找、累了就换。在窗外溜达的我早已在时间中苍老。皱纹蔓延在心头,于是转过身去,背对着爱情离开……

你也老大不小了,三十晚上翻黄历儿---米得日子哒 。急惊疯碰着个慢郎中,黄帝不急,太监干着急。

粪堆上开花,我就这么臭美着。

你这丫头乖致,只是嘴巴骨狠,矛司里的钢碍古,但必尽是大户人家的丫环,吃得不多,见得不少。生还是生的亮亮嗦嗦。

裤裆里面放炮仗--震雀(正确),强迫不成买卖,捆绑不成夫妻。

真有那么一人很仇恨的意思给我介绍给一个男人,他在北京生活。职业是郎中,年纪是微软,婚姻是离异,状态是光棍。出意外的是叫平静。

有人劝我,别资倒一坨糖鸡屎。他给我讲假平娃的情事,说毕心宇的小说,道人生,论哲理。人人都有三十六,喜的喜来忧的忧。看天气,五月南风涨大水,六月南风老天干。七月亡人八月粘,九月又是重阳天。邀我欣赏彩虹。蚂蚁拦东,有雨不凶;蚂蚁拦南,大水翻船;蚂蚁拦西,大雨过溪;蚂蚁拦北,换朝换国。还评论我的曾经。

我是小和尚念经,有口无心的听着。他说起那个美丽的小城。


有一种职业。

  先给你猜个妹子(谜语),“送亲的拄根棍,新郎送往前奔,进门就交接,交接就回门,茶钱不落新郎手,交给送亲的老大人。”猜哈子是么得?

  那是狗走草,猫喊春,猪牵窝,鸡踩雄,牛冒栏,蛇起雾的门些鬼事。你看是么子职业呢?

  有一个美丽的地方。

  伴侣叫媳活,漂亮叫乖之,佩服叫还可以,冲动叫发癫达, 放纵叫不清白;没出息叫搞不得滴滴儿事,开始叫嘎市,结束叫清白大;倒霉叫背时,失败叫嘎卵,拼搏叫霸蛮,麻烦叫翘死哦 ;睡觉叫挺尸啊,拒绝叫讨卵线,老实叫蠢噶几把哒。为什么门筒港法呢,告诉你,那是一种境介。你港是哪坨呢?

  有一种游戏叫躲毒毒,有种饮食叫七饭,有种吃惊叫搞摸的马屁,有种理解叫得味,有种不懂味叫逮艳,有种心情叫冒卵味,有种态度叫落里八索,有种批评叫你嘎时死,有种恶心叫想死,有种感叹叫通你的娘,有种境界叫不得下地,有种挑衅叫你要那么搞,有种不服输叫你想那么搞,有种期待叫跟老子等都!有种描述叫港的痴。

  这就是他日夜想念的码头(地方)。

  无不是黑天里港白话,白天里扯晕特儿?天远地远,一步回不到那里去。

  是的,做了一个梦。

  其实命也是个梦,这样的晕特儿(指梦),并不总是将"春宵一刻值千金"那样轻灵美妙。有时候惊涛骇浪黑死个人(吓人),有时候龙蛇竞舞斗争凶险,还有时候轻花浪漫,心似神马。不管怎么样,每个人的命都会像梦一般地在逝去。眼睛一闭是会踢撒,一睁晓得还活着。  
  
  我问他,对门些梦就没有么子留恋吗?

  有的。

  男人从朝阳到正大,再奔腾迈过微软,松下或联想指日可待,只是"往日的可爱的时光"实有会于每一个的心。唯女人不同的是开始“新浪”到“搜狐”,最后是“雅虎”。但都是大同小异。当脑壳上有白头发沾边时,才会忆起美妙可爱的过去。"当时只道是寻常",一经回忆,确实美妙无比,虽有低落悲痛的,但总不会老背式(倒霉)。地球是运动的,一个人不可能永远处在倒霉的位置。
   
  从来没想到,把这轻梦或者噩嚎从回忆中移至给你,一个年轻的女孩。从来没有感到有这样的需要。

  我说我只会听别人的故事,跟你的性格不同。他说自己是个粗人,不太会言于表达。

  只要比俺村里的村长强,就得了,算不上粗的。

  他问是怎么回事。

  我说我那村长脑壳上包扇子---喜欢出风头,爱好做报告,三八节里做报告的台词是这样:

  我是乡长(掌声),任命的。(人多,刚嘎世有点激动。)自从我去年管理村里的妇女后,我和全村的妇女,尤其是妇女主任一起大干,苦干,我学到了许多的新的知识。

  比如说妇女主任教我怎么插秧,我就深有体会,人啊就是要沟通呢,不沟通就不知深浅。刚开始看我是村长,还有点怕教的我。于是我就循循善诱,不要认为我是村长就只能呆在上面,我也可以下来做事的,只要认真的教我,保证可以做好的。后来妇女主任也想开了,先给我摆了许多的姿势进行示范,然后手把手的纠正动作,最后让我自己插。虽然我是被弄的满头大汗,气喘吁吁,但我是确实体会到了常年在下面工作的妇女同志真是辛苦啊。以后我也要放下架子,不能老呆在上面,也要常下去活动活动,努力多插田,多打粮食。哟呵,扯远哒,扯远哒。

  我是个大老粗。到底有多粗,你们妇女主任最清楚。昨天晚上我到妇女主任家里,将心比心,剥去伪装,针对焦点,摆正位置,一鼓作气,深入浅出,坚持不懈,直到积压的许多问题得到解决。尤其对我们村的妇女解放的问题提出了许多建设性的意见。在摸了下面老底一晚上(无声)的情况下,最后决定,每人每户发放一千元(掌声),的代款,那是不可能滴(无声)。两户发一千元(掌声),也是办不到的(无声)。问题没得到解决,那就得还要搞,所以今天晚上我把她接到我屋里,继续研究,要深入的搞透搞彻。。。。。。

  太粗太低智了。他再也不敢用粗人来形容自己。


一个人在夜深人静里,伏在枕上,那美丽的山水,浪漫的故事,动听的言语,一幕幕断续浮现,自己仿佛成了旁观,顾而乐之。逝去的生命不能复归,用不着复归。但是,意识是这样活着的,阳关大道、独木小桥,风雨都在经历着。

  想起曾经,感受苍桑,而现在只余死亡。

  平静陪着我去了哈一大医院里,白头花的老教授推了又推厚厚黑眼镜架,一脸是流露的疑重与叹气。孩子,这不是你该生的病。什么病?他翻出砖头式的书籍,指着一行外译过来的词。阿尔茨海默氏症。是一种进行性发展的致死性神经退行性疾病。

  会忘记所有一切吗?是的。那多好,再也没有了爱情的烦恼。

  孩子,你要学会记起,记住现有,曾经的所有。最好是用笔的方式记下来。

  想起是一种美好的安慰,可以祛除流浪的寂寞,如酒后兴奋之剂枕之入眠,可以成长经历,得到了灾厄,失去了美丽,但一定都是唯一的,像玫瑰花一般永远在自己心头绽放。那样也好,至少满足过,得意足,是件快事。有时我感到只有如此,才充满向往的信心。

  曾经是么,“曾经”讲“头先俺”。好想回到从前,因为那里才有美好的曾经,却回不去。

  曾经有好起味的,好多带劲的值得回忆。梦里一把穿越,只一阵清风吹过,我就象中了迷住子(一种夜里睡觉后把手压在自己胸前,便会感觉有一种如老鼠类的小动物在嗅觉自己五官的感受,称之为迷住子。)的邪,走了胎,飘了魂,回到了那个码头(地方),那个廓常。

  记得有首儿歌。“野鸡公背把葱,过河踢看噶公,噶公七滴么的饭。七滴红迷饭,么的红,猪红;么的猪,养猪;么的养,成养;么的成,关成;么的关,抓米官;么的抓,落抓;么的落,茶落。么的茶,清茶;么的清,竹叶青;么的竹,兰竹;么的兰,湖南;么的湖,洞庭湖;么的洞,麻雀洞;么的麻,芝麻;么的芝,荔枝;么的荔,板栗;么的板,门板;么的门,大门;么的大,没得大;港完大。”
 
  他坐在角落里一个人喝酒,烧上烟。他说讨厌漂泊。

  漂泊会让人产生浮燥,流浪久了会回往曾经。每个人均有怀旧的心结,只因曾经在年龄与衰老中慢慢变为模糊,离他自己越来愈远,越是疼心的思念。

  他说话带有家乡很浓的乡音,却倍感亲切,并且委婉如铃,没有描摹的丑陋与黑暗,是不了解,不细听,没经历那亲柔,只有心漂荡过久的人才会懂。

  头先莎士比亚老八时儿港(老头子说):再好的东西,都有失去的无一天。再深的记性,也有忘记的无一天。再喜欢的人,也有踢地无(死亡的)一天。再好的梦,也有醒的无一天。这就是命,并非我就是完整的宿命主义者,但相信命中注定的一些东西是你地,就是你地,不是你地,你就是穷巴垫子大也要认。该放弃的决不挽留,该珍惜的决不放手。

  静下心来,只是想给自个儿在闭眼睛时,不留太多的遗憾。人情上的事,分手后不可以做伙计,因为相互伤害过。也不可以做敌人,因为彼此深爱过。

  听作家几米地舍:当你喜欢我的时候,我不喜欢你,当你爱上我的时候,我喜欢上你,当你离开我的时候,我却爱上你,是你走得太快,还是我跟不上你的脚板皮(脚后跟), 我们错过了诺亚方舟,错过了泰坦尼克号,错过了一切的惊险与不惊险,完全还要继续错过。我不了解我的寂寞来自何方,但我真的感到寂寞。你也寂寞,世界上每个人都寂寞,只是大家的寂寞都不同吧。安妮宝贝港:当一个人在看天的时候,她并不想找到个么,只是寂寞。

  平静说,寂寞时会借手中的一支烟,让心中的那份寂寞随着烟袅袅升起,在空中化成一个淡淡的烟圈,然后慢慢地消失。最后变成一片寂寞的天空。寂寞时会借着辛辣的酒精,在心里烧成一团火,让心中的那份寂寞随着那份冲劲,变成红色张扬在整张脸上。

  也许我寂寞了吧,剁老壳死地寂寞。

  我晓等,不要指望,麻雀会飞得好高。高处的天,那是老挖(老鹰)飞地。麻雀如果摆正了自己的位置,它照样会过得很幸福!怀着门种心态踢(去)活,日子过的飞快。我不害怕死亡,每一个人都要去见阎嘎五嗲(阎王爷),但活到起时,那一片忧伤美丽的曾经挥之不去。我害怕一切都会发生。他会离开。

  他说,有时候看到别人嘎一家好将(好象)也还好,总会想到他的大半生,就自卑起来。至少人嘎(他人)在表面上看的过踢,吵归吵,闹归闹,还是一个锅里七饭。有山必有水,有人必有鬼。有地人不吵皮子会发痒,有地人喜欢发冷度子脾气,有地人喜欢动手动脚,但都是一种过法,一个萝卜一个坑,一个和尚一本经。

  光个调卡来,赤调调踢,人活到一世,又何必计较太深呢?

  屙屎不带纸,想不开,真没必要。好多事,都是搞不清楚地,稀里糊涂地过,才是大智大愚。

  只是真正存在着的人,恰恰相反,会去认真,会去对比。其实没得比常,个儿地日子一个人过,有木有意思都得活。哪门港都有哪门子理,谁都不是圣人,均逃不掉世俗。

  平静一个人安静的吃酒,酒后兴奋,胆大,话多,想的更多。他想屋里,说老地越来越老,自个儿也不年轻。照镜子的时候,镜子里的那个人在冲着他做鬼脸;剃头地时候,看到一头地白头发坠地,有些伤感与沮丧。

  三十没妻子,四十没票子,五十没房子,六七十岁只有棍子和袋子,讨米踢地命啊。老泪纵横,天干有露水,老来无人情,不得不认命。

  平静,你别这样。


因为母亲的人际活动,我被安排到平静工作的医院办公室做文员。一是可以养病,二是因为我有医学的基础。平静在医院做外科主任。

  平静跟毛主任坐到办公室喝茶,港起命的事,唉声叹气,他港他死哒只想做门三件事。一,自杀死。二,捐角膜。三,水葬。那思想是屁股上插把竹扫帚,尾(伟)大啊。

  “港起死,你怕不怕啊?”

  毛主任戴个眼镜,跷个木马腿,有气无力地问平静。

  “行时酒子背时癣,秧把意思长汗斑。你看你无张死人子脸,我说你又是哪门想起死来哒上,装香进庙门,神经有毛病哦。不是活的好好的嘛,吊和日懒地,财神爷戴乌纱帽,钱也有,权也有。”

  “有点想她了。”

  毛指的是他的小蜜,三奶奶。自从平静给他介绍的二奶分手后,他一人去了南宁。想发财想的快疯,绞伙(合伙)找了一帮兄弟做起修锅补漏的维修生意。结果生意是红火,但收到的现金却不到位,是因为现在大多是记帐行事,何况他接的单都是政府房,不托个三五月,根本不想得现钱。时间一长,火暴子脾气的毛主任等待不起,于是退出股份,从南宁逃回老家忧郁了一个月。天天没事喝醉解愁,去酒吧唱歌跳舞,那样就认识了离异单身的三奶奶。但毛怕纸包不住火啊,不说家里妇人是母老虎,但一旦东窗事发,也够他受的。于是跑到东莞来守住他的医院生意。前不久三奶奶专程来看望了毛几天。只因三奶在一学校任初中班老师,请假不可以拉长,急急忙忙打道回府。

  “三姑奶奶下岳阳站了吧,么时候到的华容?小心啊,家花没得野花香,野花没得家花长啊。”平静假装问候,其实真不必关心。说福不灵,说祸极准。我曾领教过他那张老哇嘴(乌鸦)。

  “跟三姑太太虫虫儿喂鸡鸡儿,舒服日子过厌哒?是功夫不行还是后院起火?后院起火无是个舍章,只怕是干菜里头放盐,咸(闲)死了吧。”

  “可能要落雨,楠竹节巴上汽水,三到四节有大雨。”毛没正面回平静的话,拿出个抽烟筒来,点上一只黄鹤楼滤嘴烟,干巴巴的抽了一口,吐出长长的圈圈。

  “都死过一回,没什么可怕地。”

  在冬天的餐桌上谈论春天的花朵,是奢侈;在春天的花园里幻想秋的落叶,是无情。春天是感冒和感情高发的季节。有人不小心感冒了,有人不小心恋爱了,那平静是属于前者。当年也是个痴情的种子,结果下了场雨……给淹死了。

  他一直不想港起他往常地伤心事,但这种保守或沉默,越发激起我对那片未知产生好奇。

  “你还占真向短路(企图自杀)哒地?”我插嘴进去,一边整理文件,一边给他们添开水。

  “我死哒,你又有什么香赢事不成?除非给我多烧点钱用哈子。”平静理了理只有短三寸的直发。

  “你以为我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送死?我会闭上眼睛的。”我理所不让。

  “批引实。三天不拉屎,港话胀人子的。”

  毛哈哈大笑,露出一排黑门牙,那牙抽烟薰的将糖除(指烟垢),起身在冰箱里拿出一盒铁观音。“问君能有几多愁,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哦。。。。。。”

  毛一边品茶,一边安慰式的给平静唠叨。“令人不能自拔的,除了牙齿还有爱情。人活一世,亲情、友情、爱情三者缺一已为遗憾;三者缺二,实在可怜;三者全无,生不如死。”


  “无几年背式到了极端,喝口凉水都塞牙包谷,放个屁都要砸到脚后跟。”

  毛问:“此话咋讲?”

  “关于雪的。”平静喝上一口茶接着说。

  “看上一个人要一分钟,喜欢一个人要一个小时,爱上一个人要一天,但忘掉一个人要一辈子啊。挥不去的是记忆,留不住的是年华,拎不起的是失落,放不下的是情感啊。”倒象是背诗一样,还散文式的顺口而出。

  毛找出几个臭鸡蛋放到茶壶里煮。

  “都有那么久的事,有么子要拿起来,放不下踢地呢?很多的东西失去就失去了,藕断丝连必出祸。要快刀斩乱麻,不要再捉色咬,鼻子上长机机儿,莫多一根筋。要学会淡定,学会宽容。宽容是送给他人的最好礼物,如果把它留给自己,那就是堕落的开始。”毛主任不愧肚子里有墨水。

  “所有的结局与自己有关,不必一面之词的找她人的不是。”我坐在那,不能当是空气。插上一句,也证明我的立场。一个人不愿意打开那些破碎过去,就给不了彼此一个天堂。要守住的只是自己一些散在的落莫。说酒会成瘾,都在喝,说烟有毒,都在吸,说女人是祸水,都想靠近。男性原本如此,何苦拒绝源于快乐的一些食物。只要能够接受而不是醉的入深。

  “很多的事是岩屋里起火,该燃的下场,告花子背米不起,自讨的,何苦连累她安呢?”毛与我同一种认识。

  一人说话常有理,两人说话见高低。毛在江湖混的不短,风花雪月之事也不少,在现有的情况下从没翻过船,该有借鉴之势,问路不施礼,多走二十里。

  “如果不爱一个人,请放手,好让别人有机会爱她。如果你爱的人放弃了你,请放开自己。好让自己有机会去爱别人。

  人一生中也许会经历许多种爱,但千万别让爱成为一种伤害。生活中到处都存在着缘分,缘聚缘散好像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;有些缘分一开始就注定失去,有些缘分是永远都不会有好结果;可是有人却偏偏渴望创造一种奇迹。爱一个人不一定拥有,但拥有一个人就一定要好好去爱她。如果真诚是一种伤害,请选择谎言;如果谎言是种伤害,请选择沉默;如果沉默是一种伤害,请选择离开;如果爱是一种伤害,请不要靠近。可是好多的情况下并不是如此,因为由不得你选择。  

  如果失去是苦,你怕不怕付出?如果痴心是苦,你会不会选择结束?如果追求是苦,你会不会选择执迷不悟?如果分离是苦,你要向谁倾诉?好多的事情当时一点也不觉得苦,然而却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。有一种爱明明是深爱,却表达不完美。有一种爱明知要放弃,却不甘心就此离开。有一种爱明知是煎熬,却又躲不掉。有一种爱明知无前路,心却早已收不回来。爱情不是游戏,因为我们玩不起它。爱是真心付出。要忘记真地做不到。不管归宿将是那里,该在心底留一份纯真的美好回忆。”

  站起港话不腰疼,谁都晓得那个道理,只是真是自己深处其中,也许只能是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了。

  “饱汉不知饿汉饥的,真还长篇大论的来教训老子是不是?”听的平静六神不定,有些烦躁起来。

  “你逮你的,我不插嘴。”毛抹了嘴,拿出个羊骨做的梳子,在稀把几根毛上理了十多下。

  “从海南分开,见雪的最后一面,我港能不能再送送我到离别的车站,她一句话‘送你上精干坡啊’呕的我直抓给。雪说,看不到我笑容里的真。我就绝,怪懒呀,我从来没门个想法,么得又是真的,哪些又是假地?”

  “无跟小姑娘拿假钱去买飞机不?人嘎阿姨告诉小朋友,那无是假钱,小姑娘说,难道你的飞机是真的吗?”

  “她说总有一天会逃离,面对的均是没有信赖的寂寞,那不叫爱情。”

  懒婆娘洗碗--一刷一个,毛连到干了几个臭鸡蛋,嘴巴里滋滋生响,那个吃相难看。好将无狗屎味道不得下地。真是萝卜白菜,各有所爱。

  雪,是平静初恋之后的女人。平静从脏口袋里摸出一张发黄相片来。瘦削的腰身,娃娃脸型,清彻却显忧伤的眼眸。乌黑的长发,留脑上几根染成了金黄色,高鼻子。

  ”乖伤哒啊。”毛领导是实心的夸赞道。

  “港乖,不一定满足每个人的胃口,说丑,还进的堂屋,下得厨房。用句辛弃疾之词解释:‘我见青山多妩媚,料青山见我应如是。’”

     “看不出你还是个才子啊,得灾得灾。哪是哪门认到哒地?”我有不解的惑问,直逼他心灵最底的防线。

  “那时刚毕业,我被分配去那个小镇。原本是去大医院,结果出了点小插曲,进士被贬为庶民,心里窝火着。门角落里簸簸箕,只能背到簸,港出来真的背秋世。

  扯远一两句港不清,就近说。一早起来踢上毛司,嘴里叼根烟。见到尿桶线上有个绿蚊子,连忙掏出JJ射之。苍蝇一下就被尿中,正要得意,湿乎乎的苍蝇直接飞向我的脸,直接飚到脸上。我大惊,慌忙用手挥赶。结果手离开JJ,JJ失控尿湿了一裤档。我大叫一声,操。于是烟头从嘴里掉进了裤档。。。。。。”

  “哎,不港也罢。”男人们在说粗话的时候,我得学会保护自己,才显矜持。说明我不能入流于里。再过,我是个单身女子。


分配到单位,接待我是的工会主席,一老头。第一餐酒就是在溪口宾馆,那老入地酒后吐真言,‘那是医院里祖坟开ce口了,对面板壁岩炸了缝,居然有大院校的毕业生来我们这个鬼码头。’

  我内心一震,装香进庙门,进错帮子了吗?那就是添哒添。原来有好几个单位等到起我踢,老子屁烟胀,选了门个鬼地方,真的是人家形容人流手术那样:麻痹大意,血口喷人啊。没得法,来了就来了,走三家不如坐一家,总得先混碗饭吃啊。

  幸慰的是医院里有兜老桂花树,去的时候正是八月桂花香的立秋后。淡黄色的花瓣碎散扬的一地,闻起来,那个沁人心脾的,比西或儿精还要香。小毛孩子们秋上树去玩耍,姑儿嘎顺手摘几枝放在洗衣篮子里,红花女(处女、闺女)把花插在头发上。还有长久男人在外地的妇人们,扫了几袋子的花粒,拿回家用水一煮,先是喝桂花茶,然后是洗桂花浴,走在路上,香的要迷死个人。一天忧闷的我坐在树下,抽烟苦想,何时才能逃出苦海。小镇上少不了美女,那时候我调子高,不看闭月羞花之貌,不动沉鱼落雁之容。苏妲不靓,花蕊夫人不美。但总有那么位细长腿圆脸的女孩跑入我的视线里。时间一长,听到人嘎港,那是紫霞旅行社的一实习生。因为是本地人,所以老带着一帮外地人来看小镇的红色苦命根据地,青岩板,吊脚楼。

  英雄也过美女关,我的心思远远不是呆在小镇上,憧憬着我的未来。只是苦于夜间想的千条路,早晨起来一条路都没有。山不转路转,岩头不转磨子转。总算有了机会,通过在长沙的老教授得知的消息,我原来学院的一老师去了海南旅游,刚好他的学生在人事部任经理。老子喜出望外,感谢天感谢地,恨不得给他ke几个帮帮头。终于有一丝希望走出小镇,见见阳光了。

  一路sha到海口,坐快艇,尽管晕船吐的稀里糊涂,但内心狂热。去的是仲秋,屋里还几丝凉意,一落湛江,正是早上,热和的将懒性,一边走一边脱,手里抱一大堆秋衣棉裤,那样子想来也有点得瑟。望着深蓝色的琼州海峡,吹着咸肉一般的海风,感叹。那就是我日夜思念的大海啊。我的爱情,我的事情,我的女人,我的米米,mang里,钱都在那等着我。

  老天有缘,那个小姑娘也去了海口实习。只是不在跑业务,而是做了名酒店收银员。同是天涯沦落人,起味的是两个人又同是一个码头混饭,叫罗顿大酒店。你港是不是月老大人老糊涂了。酒店是五星级的,专门接待有钱人的场所,黄头发,蓝眼睛的,还有非洲的黑鬼可不少。那我硬是神嘎懒,跟屋里的伙计们打电话吹,那他俺是现辈子没享受到的服务与环境。只是我的岗位出现了严重的偏差,我学医的医务室要姑娘嘎,我想当保安人嘎要退伍的,我想做酒吧师人嘎要不满十九岁的。通他祖宗三代的,最后还是得做蜘蛛:能坐享其成,靠的那张关系网才勉强做个门童。

  无不是委屈我的梦想与文化了吗?不,经理答应了我,先熟悉下环境,有机会去进桑拿房做个搓澡工,再有时间把我升到客房部,大堂室,最后的终点是经理办公室。矮子也有上天的机会,机会是一个区别英雄与狗熊的台阶,上一步什么都是,下一步什么都不是。我忧郁又狂笑。象一片树叶,得势时趾高气扬,失意时威风扫地。

  小姑娘正好在大堂前台做收银员,上下班哪都有时间有机会瞟上几眼,寒噤几句。这到几个老乡或同事一起打牙祭、打中伙(合伙吃鱼肉),慢慢儿就混的熟嘎懒哒,再时间一长,彼此都有门点意思了,但没有表白。得感谢我那张嘴,通常夸一个女人漂亮;如果不漂亮,可以夸她很有气质;如果既不漂亮,又没有气质,可以夸她善良;如果都没有,就夸她健康。你看这就是水平。

  七人家东西嘴软,拿人家东西手软。来小小一毒招,我选了一件茄色西裙作了她的见面礼。化了妆,分不清满妆后的雪还是不是她自己,感觉好熟悉,但实际陌生。她会不会那么清彻而透明的看出我的心怀鬼胎?我分明想弄彻拥有就是永恒的幸福,后来,我错了,真地错的拐大停,漂亮的女人像是放在展柜里的工艺品,欣赏的人很多,但买下的人只能一个人。爱与恨是交织一起的,什么天长地久,海誓山盟,海枯石烂,都是鬼话。当然这是后话,一段情事的结局。

  海甸岛不远,走过白沙门,前头就是海岸和沙滩,高高的椰子树点缀着海岸线。把那树叶撒一块下来,无皮叶子好大,放到沙子上,可坐可睡。跟雪两个人上午不上班,或者下班哒骑个乱自行车就到无吹海风,听海哭喊哆嗦的声音。听本地人港,海是有灵性地,你只要跟它交心,成伙计,一样通人性。她信那是真的。还特别信算命瞎子的话,胜过相信自己。港重点,瞎子的话在某一种条件下,就将是圣旨。反正我是不信,算一个命,三天闷;问一个卦,三天怕。

  我们把身子埋在沙堆里,只露出个脑壳来,好将可可西里的阿巴死亡时一样壮烈,但又可怕。

  我问她,“要是我老死哒,你就门把我埋到这里,要不要的。”

  她说:“要得上。”

  只是她不想再来海南了。老子就起火,不来就不来,跷懒哒,无两个人都走不到一起到老,何必还谈机巴恋爱?不怕虎生三张口,就怕人生两样心。她一本正经地告诉我,她找好几个瞎子算哒地,两个人八子只合到一半,注定是要劳燕分飞,骗人是小狗。我就打破沙锅问倒底,是个么子理由?

  雪沟起个脑壳低声说:“我的命不好,配不上你。小时候七些苦,可能改变了我的一些看法,我有我恨的,也有我喜欢的,但总地来港,么得都不重要,只希望能平平儿的过,不要陷入离异的魔咒里。但事实会不会这样,我就不晓得。”

  声音好将从背心缝缝儿里说出来地,我地心巴凉巴凉。注定的一些东西,不可能改变吗?人的性格不可以重塑吗?爱情不可以永恒吗?我对着海疯似乱嚎,想哭没有眼睛水,想笑,比哭还难受。刚好天空里是一片乌黑压顶的云,我们就站在椰子树下,任风洗涤。心里有种信念,就是天上落刀,都要走下踢。


七岁的雪,父亲再也没有回家,雪寄居在乡下,童年里她可以下河戏泳,同伴斗架,胜利的喜气她忘记了自己已经不再有母亲一起相聚的家。

  她想母亲,希望看到村头站立的那位老妈壳,手头攒满果糖,新衣,笑眯的望着戏嬉的雪。她等待的只有失落。有一天的黄昏,母亲很疲惫的坐在屋头,眼睛里泣着泪,望着雪。雪扯起腿子慌张的跑开,她恨母亲。

  “你哪门要来看我?你们不要我?我也不要你。”雪声音很大,好将整个山幽幽儿里都听的到。

  雪听到玩的大一点儿时伴港,爸爸妈妈离婚哒,他们都不要你,人嘎是看你作孽才收养你地,你晓等不。

  她想起十岁,养母家添了丁,是个儿鼓子。长的乖不港,关健是个带把地,没有人再喜欢雪,村子里大人们总会冒出异样的热情,是怜悯的。放学后屋里灶上再也没有热饭了,玩到夜色深静也没人叫唤她回家。养母养爸也不要她了吗?一个人在稻草田里哭,喊,没人听的见,累了就圈到一坨睡到了天亮。过路的人把她抄醒来,摇摇头叹一声息,嘴里还咕噜咕噜,“造孽啊,造孽。。。”她不懂无是么意思,饿大跑回踢,碗柜里只有碗现饭,菜是狗懒都没得,后来才晓得都收到板同里(装谷子用的大箱),有筋肉,有鸡蛋。她常会去同学屋里混一餐然后上学,时间一长,人家也不喜欢,雪想爷爷,想妈妈,有时一个人跑到河边,山根前,使劲的喊妈妈,老界上只有自己空荡荡的回音。

  “雪,不管过去怎么样,那都是过去了,我没有你的经历,但是我想象的出。。。。。。”

  喉弄管管里有坨东西堵到起地,眼睛在散边边。一把抱住雪,她很冷,将抱地坨冰块子。听说蛇身上是冷的,她生肖真的属蛇。蛇在兑皮时是最痛苦,我就要她完整的兑去所有的孽根获得重生。我把嘴处过去,她嘴巴皮却好干,火辣辣地。企图用打波的肌肤之亲温暖她快窒息的心,想用男人的荷尔蒙,激起她对爱情和生活的向往,想用亿万个口腔的有益菌群,让她忘记所有的悲伤。我舌头小心伸进去,啊呀。。。。。。

  她突然猛咬一口,我疼的直推开雪。“你要死呀,属狗地才咬人,快点,给我打狂犬疫苗。”我又疼又气,又想逗哈她。

  “那你咬我不就是。”她还是冷冷的说,风吹起那件紫色碎花棉布裙子,坐在树叶上也露出了一条纤纤细腿。

  “狗咬我,我还咬狗不成?不对,属蛇的,找七叶一枝花解蛇毒,要不然没命。”

  我晓得玩笑开过火哒,不会烧香得罪神,不会说话得罪人。马上转过话题,起身走向有海水的地方,其实是在逃避,说雪是狗,那我又是么东西?狗的命最乱又最长,老人嘎港狗死几天大还会秧回来,其实狗是最忠心的,只是名声不好听,狗苟蝇营,狗血淋头,各有好逮。我的小聪明就是会这般自我安慰。我怕她起火,女孩子发飙大哪个都惹不起啊,但目前为至一直没看到她出么格。说性格温柔吧,港不上,冷艳暴虐嘛,不将,不温不火中性吧。

  不但没起火,雪反而格格笑了起来,偏起个脑壳,几根发丝在留海上任风飘洒,眼睛眯成了一条线,半响拼出一句:“你硬将同个半饱配子。”

  “你个仙人啊。”雪不来劲,我就来意思了,“捡点好听的好不好,完安无时候穷,天天啃号薯,当然只呆个半饱了。将你,你还没得七地,硬是个梗饱。”

  话一出口,又晓得伤到人哒,我这张皮嘴就是带刺,茶馆馆里不要哒地小二,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
  “我只是何首乌。”

  边圆自己的场,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,边跑去退潮的海边上拾贝壳,那玩意儿乖。小时候冬天里天气干燥手上炸皮或起了麻存子(皮肤冻列),就用板壳油擦,又叫媳或精,我想应该是贝壳一类。无个懒东西好捡,乖一点地,人嘎捡走哒,懒是大点儿地,多的是。我用椰子叶撕成细丝丝儿,再配成索而(绳子),穿起好大一串,挂到雪的脖子上。雪地给给儿好白,没么得什么痣啊,痘啊东西。当然上前挂的时候,眼睛不自主的瞟了哈雪的内衣里,男人本色嘛,靠,又没戴胸器啊,只见。。。。。。怕雪觉(骂),大姑娘有隐私,故省去一百五十字。

  “以后出来不要门露,一个姑儿嘎,万一出洋相大呢?”我回过眼神,“喜不喜欢我给你串地板壳精呀。”

  我要镇作淡定,不能让她看出我已经是被满身淫虫咬过,硬要港我有多高尚,我不是随便的人,我随便起来不是人。是一种说法,一种罗辑。就是把俺一剪梅焉了,也有门种生理冲动。男人嘛,给他一个女人,他能创造一个民族!但是真正的喜欢爱上一个人时,性在某一种程度上,成了交往深入的催化剂,反之是交易的戏术,没几人装君子做的到梁山祝英台般坐怀不乱,但我坚信水到渠成地东西是真实地,希望自己是诚实的爱者,那样才会融化一切的冷酷,想创造奇迹。雪有着孤独的童年,成长中就象是水沙漠里一株草,等到开花时,有着悲怆的惊艳,不忍心去摘取。她有玩泥巴坨的快乐,却没有任性的撒娇,是兜蒲公英,只到秋天就会漫山遍野随风飘,没有幸运,只有身不由已。欢乐早埋在春天里了,那我就踢帮她挖幸福的种子吧。

  “没么得,戴起不过活(不舒服)。”雪只回答我一个问题,很多的情况下不作回答,默认就是喜欢。

  “您好,白雪小姐,我是阳春,请接受WC电台,独家采访,请教你的内衣是A,C,D哪种型号?请选择。”玩起黑色幽默来,好将我有天生的灵感。

  “B型。”这下雪抢答及时,可是无效地,我没安排的有答案选项啊。

  “我没有B--型,你。。。。。。”我鬼笑鬼笑。

  “你个老色狼,狗搓毛的。。。。。。”

  扯屋上的草,要看地下的人。雪早已扬起锤头在我左脸包右脸皮,左眼睛右鼻孔上按摩,只是逮的好重。耳朵上好深一张牙齿印,下巴有条指给而壳挖地坑。不是港,无丫头就是狠心,人嘎也是娘掉下来地坨肉,不是她地不晓得疼,下口也太那个哒,几大个疤,都冒出血丝来。

  “人嘎港伸手不打笑脸人,你是发哪宗神经?破相大,你只着活些。”

  “哪门地?就打你,打你。”

  “没哪门地,着活不着活,无是心里门想地,还敢哪门动哈子不成?”爱有多深,恨就有多深,打是亲,骂是爱,她不喜欢我话就会将砣狗屎闻都不得闻,哪还会咬?

  “咬的好,咬的好。我是小兔子,你是大猎狗。兔子吃草的,就是咬你,卵又咬不到,可能只咬到一嘴毛。。。。。。”哼了一声。

  但又立马收回那张黑红扫脸,露出一对又大又黑地豹牙齿来,嘿嘿直笑。肯定两个酒窝好深,迷不死她,自恋下不可以吗?

  说来也幸运,俺妈港,小时候我呀,人见人爱,哪门地呢?就是我嘴巴边上有一对大酒窝。老子要是个姑娘嘎,那就不得鸟,千娇百媚,不嫁个有钱有势必的婆家,一世不想事,也要让风流倜傥的老爷秀才成为我裙下鬼。

  雪认识我的第一眼睛,就港我浓眉大眼,纤纤细腰,竹节兰花指,大门牙,唯有酒窝还将门回事。我一直以酒为嗜好,问怎么男的也会有酒窝呀,我告诉他,是我喝酒喝出来地。雪也有点酒窝的意思,只是很浅,不放肆大笑基本看不出,可以忽约不计,何况要雪开怀大笑,幽王烟火戏诸候,想来有点为难,我改变不了历史,更改变不了从前,至于改变将来,还是两个字。哪两个字?二会。

  说实在地,雪说自个儿是B型,血液是那个型,胸罩子绝对不是,我人格保证,情况就是门个情况,事实摆到无里地。又哪有几个鬼孙子看完电视《太平公主》了还说喜欢的?扁平胸,大象腿,水桶腰,看了将害喜一样,不整天象怀毛毛的想吐才怪呢。

  “保实,安俺小时候读的书上,看到海有几多好,几多美。现在看到哒,也只门个相啊。没得味。”

  “那你还想哪门?肉也是让你叮来干哒,魂也让你收走哒,心肝五脏都注册你的商标了,还不满足?”因为疼,还在一边发无聊的劳骚。

  “谢谢你的好心。劳万劳万劳万,要得了吧,嘿嘿。”

  “无还差不多,其实我的心不是心,是蛋。”我来劲,以歌咏志。把我歌词中的‘心’改成鸡蛋的‘蛋’字。你总是蛋太软,蛋太软,把所有的问题都自己扛。你就像一个刽子手把我出卖,我的蛋仿佛被刺刀狠狠的宰。。。。。。


海风习起,四处成对或散走的孩子们,多了起来。

  我漫不经心的问雪,“天上月亮无摘不得,天篷元帅的情人惹不起,那几钉扒我吃不起。星星倒是可以给你摘几个。要不要?有现成的。”

  我一手扬起,要是在雪的发额上闷到子是一拳,或是叮上一个墨呢儿,她一定双眼充满了星星,想要多少有多少。雪不理我,眼睛就象天上的明月,一只初一,一只十五,望向深蓝色的海。调皮又好气,浙mer人的样子。她说自己渺小的如一滴水,在大海前,多你一个不多,少你一个不少,拥有的是胸襟,失去的是自我,又如一叶扁舟,洒落的是一片夕阳,也不至望鱼能穿进破网。我认这种事实,跟情感无关,跟信仰无关,却与每一天的阳光,千丝万缕的疮疤与受伤有关联,雪静静一笑作罢。何尝不是呢?生活有时就像被太监强jian一样,反抗是痛苦,不反抗还是痛苦!

  没得味,那要找法子起味。我把胶鞋上的长绳子解下来,玩了一阵子翻风车。又把烟盒子纸做成飞机型,飞不得好远,又织成大帆船,放到海水里,装上两个小石头,黑色的代表是我自己,一个乖点的代表是雪。结果一个浪头,就把船淹没了。我们都埋进深海里。我说雪变成了鱼,还美人版的,我成了乌龟,王八型的。有一天,鱼在岸边看到一位好帅的王子,穿着战衣。他说他要过海那边的陆地去,那才是他的家。鱼请来乌龟大仙帮忙。我告诉美人鱼,那不就是霸王,项羽啊。别姬什么来着。

  雪听的木头慌脑。一边用箍箍儿(橡皮筋)把我头发扎起来,竖立在顶上,我向她借红头绳,她港没得。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

  我又堆沙子玩。做成古老的金字塔,把下面掏空,问雪。“你愿意做国老还是公主?”

  “俺本来就是公主,做国老吧。”一头清新的秀发散披在脑后,任风吹扬。一双细腻纤弱的小手,沾满了沙粒。脸上有幸福而简单的笑,很自然,没任何修饰。

  取一根漂泊过久已经枯朽的枝头,放在沙坑下,对着雪说。

  “雪,金字塔下就是国老的归宿了,这枝头就是你的木乃伊。我嘛,是公主,这贝壳代表着我的死骨,赔葬你的。”

  “门丑的哦?我应该是贝壳,你才是朽肉。”

  雪的话说得好灵感。(灵感”是指清白、不糊涂。)我就是朽木粪土。职场上失意,没分到个好单位,情场上还不归一。在上卫校四年级时,有个乖致的姑娘嘎,在一个风高夜黑的晚上问我,‘你想不想,找女朋友啊?’我直摇头。后来一想真是蠢的象驴子嘎公。人嘎钱也有,老家伙是开车的。貌也有,小巧玲珑,身架子也好。哪门就不同意呢?硬是恨自己是个zhua谷佬,当然打单身汉的可能不大,但至少也是癌拉壳里插楂子棍儿---横憋的很。

   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呀,没办法。受孔老二思想的伤害不浅啊。实在玩不出新花样,无不是作荡荡,做沙雕,埋棺材。对面来了一个人。

  “雪,有人送蛋糕来了。”我指着那个男人对雪说。

  ”奶个?(谁)那人没有拿么子东西上?哪来的蛋糕,你就会日弄我。”

  “我是说那个男的门长两条腿,肯定蛋高的很上。”我说的那个蛋指睾丸。雪跑到海边,就给我浇水。

  爱情是一种味道,很久远的地方可以闻到,雪坐在向阳的沙地上,阳光透过来照在脸颊上,生红而颓脱,南国气温让她受罪,她说不敢再去化妆,胭脂粉滑落的难堪。清俗的像只海鸟,却得不到自由的飞翔,只有惨落的奔跑。多想让雪每天如此时一般开心,越经(与月经同音,越是的意思。)门想,越想起要离开,合久必分,分久必合,会不会重新回到零度?好生害怕。被浇的像个没毛的公鸡站在风中,海水里,看到雪这么人的天真笑靥,心悸良久。

  很多的时候,我破败的没有说爱的理由,委实慵俗,距离产生美丽,会不会随时空而产生隔阂。这些日子,快乐的失去自我,是一种简单赐予的。雪没有拒绝,错误会不会一步步均加深,当爱情真正降临时会不会累?害怕错失。

  当疼痛来时每人学会逃避现实,想重新捕获爱情,拒绝是因为没有等到时机,人已经改变,不必再守一株青春。

  我们一起走回沙滩牌标来,有一段水泥路,宽阔干净,像根银白的腰带嵌在海岸上。雪要我和她一起来兔龟赛跑。跑就跑,小样,还赛不过那细长腿?寸寸几步,上得前来。雪落下是情理之中。却此时大喊:“抢劫啊,抢劫。”路人可不少,纷纷盯着我这兔崽子。姑奶奶的。我只好放慢步履去等她。雪一脸坏笑,几步超上前去,又把我拉下。我又只好跟屁虫般的跑上去,雪又大喊了:“非礼啊,非礼。”

  “哎服了油。龟孙子的。”气的我一肚子冤屈没地方发。只好接上话茬,“我来救你也。。。。。。”其实我是背过身来,向反方面走了。因为那才是回家的路。雪想玩?没门。我看她不回家去的?果真,雪跑远一段,也反过身来往我这边走。

  “前面的大哥给我一块零钱吧,我要坐车回家。旁边一位大叔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雪。我有腔调的转过身,掏出两枚硬币放在雪的手上,说,“爷赏你的。”路人大叔想来很蒙。

  雪大声音说:“谢谢大哥,咦,你老婆呢?没下班吧。刚好我男朋友出差不回来,今天去我家住吧。”路人乙大妈苦眉头,直感叹,现在的年轻人啊,那门得了,不可开交哟。

  我推出车棚里的乱洋马马儿,雪拉着我衣角。

  “大哥,把我送到罗顿大酒店好多钱?”

  “不收钱,亲一个吧,就送你去。”

  我们是专门演双簧给路人丙看的。雪挤上脸上,立马亲了一口,我带上雪往白沙门方向扬长而去,路人丁笑了,小妹妹呀,小心那大哥哟。招惹坐的是个皮判啊(麻烦)。路人甲乙丙丁们均摇头摆尾,唉声叹气。  
  
  正在我们暗然一笑时,车子突然斜了一下,是个小上陡。妈的,车链条断了。刚好旁边有个小买部,我逮出一身微汗,要雪去买瓶可乐来。修好车,坐在店外小木栅板上吹风。

  “雪,你妈还好吧?想她们了吗?”

  雪喝瓶椰子汁,fu(喝)了一口,笼起白衬衣袖子(缩 ),浓眉毛下透明黑眼睛看往远方,脸上很淡漠。刚才的笑容顿失无踪。这是惹伤雪哪个神经了?我忘记了说话的三条底线 :一、力图说真话;二、不能说真话,则保持沉默;三、无权保持沉默而不得不说假话时,不应伤害他人。

  “才毡光的(沾光彩、作不得依靠)。你是不是要解手(大小便)?”凡是小事都要大声说,凡是大事都要小声说。

  雪摇头,巴到起(扶着)我的随谷呢儿(膝盖)说头疼,让她小睡一会。


雪十一岁,离开了乡下芳石坪,父亲接她回了小镇新家,屋里添了新人。知道该管她叫后妈。身材很结实,皮肤嫩白,头发卷成波浪型,说话的声音很清脆,圆脸上有双大眼。打分的话给八十,显得有成熟安全的味道,假如能够看到笑时肌肉收缩话,雪会再加二十分上去,因为一眼就知道比父亲年轻十年以上。

  雪低声叫了一声:“幺妈”。这以后是如何演绎成“药妈”,“妖妈”地,雪心里最清楚,只是不想港出来,痴人不说,乖人不知。
  
  拐拐儿阳,腿腿儿长,有钱不讨后来娘。但也有意外。

不港日头从西边出来,也有时会从南边出,地心力偏离嘛。雪快乐的上学,飞快的奔跑,大声大嗓门的笑,没有人用鬼异的眼神,笨拙的看法鬼闪。她感受被爱的幸福,有人宠着,有人护,简单的快乐才是最真实的。

雪当上了班上班长,一干就是小学毕业,人成长中的官不当上几回,是不完美的成长。她忘记了母亲,记不起是副美丽的还是丑陋的面孔,很远很远,但偶尔梦里能看到模糊而亲切的笑容,温厚丰满的乳腺,她好想好想抱住啃住不松口,转一眼,她又不是妈妈,也没得乳汁,一个欢署坨,有着诱人的香,余味的甜。又将是没煮熟的芋头,嘴巴麻的港不出一句话。

  醒来,雪问自己,为什么还在做饿的梦?不对,是想妈妈了。为什么我要想她呢?不是有后妈疼爱着嘛。

  上初中雪寄了校。后妈也生了小妹妹,父亲回家的次数更多了,却问起雪的成绩次数少了。先生的不如后养的。屋子里有的是孩子的哭闹。

  父亲原来在镇上派出所做警察,是从部队退伍回来安排地,认到母亲时,他在毛嗲嗲老屋里韶山冲做保安,刚促巧怀上雪后又出世,所以把雪的姓中间加了个韶字,叫韶雪,而为怀念那美好的曾经,算是父亲在当时情况下是有文化地。不将有的人,秋天生地叫么么秋,冬天叫么么梅,文化大革命就叫作文,作革。但不晓得是么得个原因硬是要父亲回老屋场耙,而雪的老屋是到山里,除了几个鹅朗谷外,没么得好油水。

  小镇,两面环山,东西方向被溪流分开,中间一道峡壑,溪边是居住的人户。镇街顺溪而建,蜿蜒达两公里,街宽4至5米,街的两旁是清一色的木构建筑,木房飞檐挑廊,错落有致。房子与房子基本上是屋挨屋,两户人家之间就隔一层木板壁。

  山是名存实亡的山,北山上除了几根野八毛,(生在河边上的叫河八毛)炸果刺,乱黄荆条,野臭号,没有树。为什么呢?无山叫做将军山,港是姓朱的一个将军在山上修起了战壕,以河道为防线,占北山为高地,有居高临下,万户当关之势。战争的结果不重要,只是战后的地皮,树砍没了,石头垒坑了,是一毛不留的山。山根里成了坟地,留鬼神用的扁柏咋树倒是长的阴森又葱盛。风一吹,活象个鬼颅壳在点头哈腰,是将军队的还是日寇鬼子的,还是老死的老爷爷老奶奶的魂,鬼是晓得地。

  山上全是碎石子,种么得包谷经不起干,种阳鱼果果儿,九斤豆,又背日头,下点雨积水,又要乱。没得几块好土,也没人踢开荒,任凭风草遍地漫延。但山上招风,还真有个怪神经的一家子人住到屋皮高头,一是可以一览众山小的看到整个镇上的懒屎大马头,二是安静。有事没事跑无山上寻魂不。学校里倒有用,用来爬山比赛锻练身体。

  偶尔可以看到几个鬼迷心窍的一对一对情人野夫上山,无都是有暴露狂的,把出汗当浪漫。住的那无一家子人,在镇上穷的舔灰,没得地,只有躲在山上了。山是不咋地,但很有红色土地的历史,战壕、工事为证。东北方向有座小山,其实连在一起,因为种满毛桃树,便叫桃花山了。那一片山色又是另一种景象,真是不同一种天呀。离主题太远,又不是叫你踢旅游,我只是要交待清地名,好有个印象。

  南边山脚下是条溪,叫九渡溪。名字由来有点乱。一种港话是,跟红军九次渡河,无是哪跟哪?离谱的是有人说与西游记有关,唐和尚九次出家路过,人嘎那是西域,这是南方。还传说八仙之一韩湘子成仙得道之地,韩湘子在此修道,九渡其身终成仙,我看是搞错帮子大。没门神。与当地人土风情,现实相符的是,很久前有个地主家女儿月兰,爱上了穷秀才大山,父母反对嘛,姑娘嘎不争气出家跑了九次,也没跑脱,最后一次就在跑的地方跳水温死大。这种传说不新鲜,但还有点信的过。

  溪上面有个大石头,叫板壁岩,下面是个滩,生成一地的砂仁便叫砂仁湾。那石头不吉利。哪门地呢?反正哪个修屋,正门是对不得无岩板地,对到起屋场不好,住人背式。不信吧,说镇上有个吴明儿,是个暴发户,没几年就买了块地皮,盖了足足五层,在个小地方算是个种。

  后面有花园,露天游泳池,那就整的有门象回事。无时候完俺都在溪沟里逮澡的,男的就是个尽跳嘎坨,女的逮个壮把裤,要换衣服,就用凉席子一围,方便的很。所以羡慕那户人嘎有钱,有情趣,有见识,人也不失风度。但看屋场的懂阴阳的人不门认为,听说刚好对到无岩板壁,一年里老妈子晒衣服,被电烧得个半死,结果落下个独臂侠女。老八时儿做生意亏的尿滴,看到不行,就转卖给公家做幼稚园了。

  镇中间有两条溪贯穿整个镇,然后在东边汇合成一条河,有个好听的名字,叫冷水河。也就是有三个码头来水。有水方便呀,图个亮索,不门港,每年到五黄六月,涨起水来大,黑死个人呀。哪门会涨呢?因为河是围着山转,河里水退不下,溪里水不得出,只好赌上来大。

  隔几年会涨一回,挂的沙子地是得货得年成,但水一来,狗机巴都淹没得。公路离县城远的很,得个急病,办点大事,那真的是山路十八弯,半路上病死的,急的撒屎地多。有条火车路通的早,小镇上混混多,偷打抢火车上的人,结果火车是有时候就不停。时间是死地,出远门办急事靠不上谱。溪之间用木头修的桥也不经搞,风晒雨淋时间一长,很是破旧。

  走到桥上,叽喳叽喳响,确实怕断,真要掉下踢,水冲走不港,掉到岩头上,火保皮儿都没得。无一年涨洪水,结果把座主要的三叉桥给冲走了。政府群众聚钱又修水泥桥,无结实。只是好怀念木桥的日子,虽然怕tong到哪个地方会掉下踢,但原来不是门地,也曾有美丽而精艳的辉煌。


我踢那个镇上记得地三叉大桥还在,但已经破旧不堪了,听本马头人港,桥上开了很多店铺,理发的,设布铺做衣服地,卖百货的都有,开面馆子地最方便,客人吃剩下地都是些来得死得大地汤,直接倒溪沟里,省力又少味儿。

  镇上每五天一场,桥头上坐的有算命的,真瞎子假瞎子,争起地盘来逮架逮的嘎懒大,硬是热闹。还有个三溪旅社,搞乱弹琴事的无种,就是现在鸡婆店,到桥上住个晚上,与红尘佳丽一起听溪涧流水,做风花雪月事,那真是,洪湖水啊,浪打个浪,浪漫的流鼻血,奥卖嘎嘎啊。反正桥在时,日子好过点,桥冲走了,风光也不在了。


雪听奶奶说,那时爷爷常年不归屋,到河扒里划舟子,也就是打鱼,帮人嘎卖树放竹排等,一出世少则一个礼拜,长就个把月。爷爷姓阮,耳朵不多好使,相当八成的聋,都叫他软聋子。港他耳根子软,雪奶奶是不得认帐地,动手捞哈子无种情况没得,但是搞冷战是高手。

他人高马大,肚量皮上头无砣肉,亮占大,他不多喜欢穿长炮短褂,大多数情况下就是个赤包坨,雪记得清晰。下半身还不港,一条又大又宽的裤子,鲁到个半身腰,好将天天要下田插秧。无都没事,就是坐到门槛头,双腿分开,总会看到裤子里头有坨黑蜈蚣,荡来荡踢,黑死个人。也不怕丑,说话声音又大,一出口就是白泡之扑,港他是个白泡娘,一点也不是设。发额高,说明是聪明透顶的人,确实头发掉不少,正宗地中海式。

  有人说无是鬼添头大地,无种人中看不中用,相当现在的联想是一个意思。但事实非如此,爷爷身强力大,年青时做过长工,揪壮丁时三五个猛汉也没寸住,让他跑哒,想象当时有多给力。

他有一手好把戏,雪是没看到真实过程,我也是听雪一面之词,当作一个传奇吧。说是会转移法。后来镇上人也传的神乎其神,也就宁愿相信是真的了。家里穷没七的,但爷爷爱风光,爱这,爱人多,所以狗肉伙计多的将走草的狗娘,老是一屋里围到好多闲人。

  七么得呢?爷爷就拿出他的杀守锏,冬天里到火坑放上个村脚,(村给儿,连起拼两个字的音)把炉锅吊起,有人问用摧付要不要的,裤子里点火,档(当然)燃要的上,屋里没得无玩意儿。放几瓢瓜水,等水刚好有点点儿八,再放一个鸡蛋下踢。等到门扒屎的时间,也就是屁打时候,爷爷腕起个倒拐子,伸手往里摸,一手一个鸡蛋,一手一个鸡蛋,每一个人都有份。旁边的人七大不要紧,牙把骨一个个色起地,闲水(随答子)一个调起,歪嘴巴咬黄豆,一个拙相。

  不多久,七的人个个肚量皮撑的象赖客妈,还大声夸赞,阮聋子就是起味,有点鬼把戏儿,几时又再来,把手一抹嘴巴,烧起水烟袋来,搞的屋里六烟直刚,奶奶是茶壶里煮大碗豆,有屁也放不得。树要皮,人要面,当面拆风,老八时儿当时不做声,人嘎一退身,可能脑壳上就是几墨呢儿,(把手指弯曲,用指间关节用力的敲击人某一部位,很疼。)要起包。大有娶来的媳妇儿买来的马,任我骑来任我打之势,看你怕不怕。爷爷就凭着这身技艺混着江湖。此技传男不传女,又名叫花子艺,操作时不能七独食,也不得天天使,更不得用来富家,反之不灵。是位仙人传给爷的。雪哥哥没钱混的日子里,问起此事,爷爷说现在社会好了,谁还做告化子,直到他离开,那手技也就失传了。

富变穷容易,穷伤大就思变,雪的叔考上大学没毕业,两个娅娅早嫁出了门,要七没人搞生产,要钱交学费没人捡木子,摘茶果,打桶油,那时是农村主要经济作物。爷爷外面打工的钱几乎是进不到屋里来的,喝酒七烟都除外,小三的事,肯定有。再过无年代,能有七的就不错哒,钱还不是门重要,就算是有钱,可能也买不到东西,计划经济,么得都兴要票,粮票,布票等等。

  落起雨来,涨水刮的连个斗脑壳,蓑衣都没得,硬是要父亲回来。听嗲嗲港,雪的妈妈跟奶奶合不来,死对头,要是不回来,就死给她父亲看。父亲原本想到韶山升个小官,然后定下来,或者是调到市里,再把母亲和孩子接到一起,无只是父亲个人想法,命不由人。回来哒,情况就是门个情况,老的照旧天天吵,婆婆提面鼓,到处说媳妇;媳妇拎面锣,到处说婆婆。婆媳关系一天搞不来,日子没搞长,离了。

  母亲回雪的嘎嘎屋,当时雪是不晓得跑哪踢哒,就听奶奶的话,是妈妈不要雪了,良心喂狼吃了。至到雪懂事,才明白母亲改嫁了一位老给懒哒地老八时儿,是个老师,只是早就退了休,有肺病。所里也把父亲调到另外个乡里做事,奶奶带不下地两个崽,爷爷有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,稻草盖不得墙,女儿养不得娘。雪有个哥哥,哥留下,雪便寄养在乡下。


十一

父亲在他乡搞事时认识了一位在幼儿班带孩子的阿姨,父亲心里一苦,加上没么寄托,推人下水,摸石过河,好多事都是顺水推舟的。父亲几年功夫,从乡下调回镇上,再几年调到县城,一是他有毛爷爷工作过的当兵背景,二是父亲无张死人子涮的活地嘴,一张打死还在笑的二皮脸,升级是理所当然了。但这一切跟雪好象没多关系,因为没得到任何好处。没有好处的就是没关系的,有关系的就有好处。这规则,哪场所都可相通,古今受用。临时的成了正式工,阿姨也成了雪的后妈,从乡下也入住到小镇。


  现在后妈开始自己做母亲了,雪成了有首云南词歌里无一个,“爸爸一个家,妈妈一个家,她是多余地”。

  爱是种自私的副受品,在你的我的中间选一个爱出来,是凡人的都会选我的。而雪是改嫁母亲的,只有后妈的丫头是自己的。虽然每个人都要包装的说,爱是平等的付出,但事实就是如此,何况来自小镇上八婆嘴里有太多太多的闲言碎语。

  一个人高尚不起来,那就认贱吧,从雪的眼神里,我看的出有种莫明的清雅,不是自卑,也不是傲横,却是慎虑而忧淡的执着,不知道伤心,也不会抱怨,而是过余早熟却无法逃避的苍桑女子。眼睛里写着清纯,但经历太复杂燥迫了。雪傻的有点笨,但一定可爱而不曾想伤害谁,除了有同情的婉惜外,有种可怕的坚强。港不清是么味,反正我就是条猎狗,任何点气味都在猛烈浸入我的嗅觉,早已神魂颠倒了。每一个男人都在摄取自己的味道,因为是鼻子天性决定地。

  雪上初中很带劲,无不是吹牛皮,你把子是懒二包娶媳合,半天云里吹撒拉儿,哪里跟哪里,无就搞错哒,雪脑袋瓜子聪明,继承她爷爷阮聋子的基因,成绩偏上,加上胆子大,带点山里野性,老师同学都喜欢。

  别的不港,她老家伙是在派出所里当所长,前几年小混混多,混出道来不容易,要是府上有人,那影响大是相当的。打个牌,过十二点大派出所是可以抓地,打架,嫖娼,那就更不得下地,有个奸犯人,也不完全是,那还是一对老相好,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鸟事,女地想问男的要几个钱花,男的又麦杆杆吹火,小气的很,出了名的铁公鸡,结果女的一气之下告了男的,是雪父亲处理的,一文下来坐三年牢,那坐班活儿不是么好事,怕。无也是他俺球事,说学校里选了雪当团支部,官升几级。我无时逮到个一道扛扛的小队长,几天都还睡不着呢。

  中考,雪受后妈影响坚持要报师范类,雪还说想上高中,可能大学里的些名堂更多些。不幸是父亲从县公安局保卫股股长调离到户政股,成了普通干事,妹妹也开始上学,哥哥缀学没工作,你就是哭上天,高中是送不了地,就是送,没考上大学,三年高中学费得出,考上了,几年大学学费哪个牙缝里挤?打不起包票就一定能考的上大学。后来一想,事实也许没门简单,雪真的是不愿意去超那个方向去认为,就是这与家庭的成员的成见有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丝丝隐情有关。

我想雪那样做是对的,在选择或改变命运里的十字路上,安完只主裁自己丁点点儿的幸运,大多的不幸却要去等待经历。让我想起自己的破事,也是如出一折。

  我的初中时光也一样牛皮隆隆的,老子就是一手手儿字逮的不错,上小学就是老师的专业秘书,刻钢板字,屋里那个日记本,大地小的多的是,有老师送的,也有顺手牵羊,陋壁小二不曾偷的。初中四个班汇考,我是全年级第一名。县城一中当然是免考生了,我无时黑的将机巴性,当然是后来想法,当时想不到门远。

  屋里没得钱,哪门上的起高中呀,那时考起大学生寮寮无几,百万乡里中状元,矮个子想登天,破天黄的事,基本上没几个有信心,作保证会一定考的上,我班主任也是门认为的,你现在成绩考个中专,篓篓里捉鳖,稳中其拿,但三年高中下来,麻皮七黄豆,是另外一回事。你屋里条件不好,还是三思而后行吧。我也只搞到个高中四年级的文化,那就是一种选择,能力的份量只占到很少很少一部分,这只是我个人看法。说白点,就是你背后头有没有人帮你,支持你。人家有的是背景,而我有的只是背影。

  有一男子去提亲,女方家长说,请自我介绍哈。 A说:我有一千万; B说:我有一栋豪宅,价值两千万; 家长很满意。就问C,你家有什么? C答:我什么都没有,只有一个孩子,在你女儿肚子里。 AB无语,走了。启示你的,竞争力不是钱和房子,是在关键的岗位有自已的人。哪个又会帮雪去理解她所需要什么呢?所有离异的家庭里,成年人的自私无情,无不是在谋杀纯洁天真的孩子,情是命,钱也是命,命却成了草。

  没得商量去读个县技校。父亲是这样给雪交待地。

  “有技术还怕没得饭七?是金子哪里都发光,专业嘛选个旅游,到时候出来做个导游不也是很好,完安这个码头,山是奇形怪状的,所以漂亮,不怕没人来玩。搞的好,全国各地都跑的,有饭七。”

  父亲好将有把握,意思是说以后分配工作上,占到他有面子上有认的到地熟人。这世道,就是包分配的铁饭碗年代,不管你那门有本事,有技术,有成绩,木字旁边没得又,权。是混不出个名堂来,山里没老鹰,麻雀也成凤凰。龙游浅水遭虾戏,虎落平阳被犬欺。豹子下河不如狗,凤凰落地不如鸡。


  父亲一世出入黑红两道,事业时降时升,是龙是凤不便说起。雪找不到个停,相信父亲应该理地是个道道儿,不得不相信。放弃了上高中,步入三年的导游学习。


十二

毛在摧,“你么扯远哒,港你海口的事。”哪里有美女,哪里就有幻想;哪里有幻想,哪里就有流氓。看来毛想听风花雪月之事。

那是跟雪两个人在白沙门沙堆上。

“你饿哒没?回踢给你逮好七地。”

  一把扯起雪,骑车往租的屋跑,雪紧紧的用手抱住我腰干子,脸贴到背心上。我穿的是件白汗褂儿(衬衫),黑西裤,骑着私驾车(自行的)。车后是一婷婷玉立姑娘嘎,那流水线,乘着风,空气里又有名牌花露水的味道,六神地,(雪用的老牌子)那画面,那爽的尿滴,只是坏把车子,象个破响嘎,有点破坏气氛,才糊死个人地。

  “哎,你无胸面前有坨么,挺到起地。是你倒拐子,还是我坨了背硬到哒?”一边骑一边鬼扯,其实硬是个舍章,你晓得是么得硬到起地。那门要门舍?因为内心充满喜悦。

  人有时候要学会去懂得欣赏地满足,所有的不快乐都是欲望而带来,满足不了欲望,所有完安,甚至大多数人都不快乐。就将我,有一份酒店里门童的工作,跟一位美丽娇柔的妹子儿交往,有车,永久牌的;有房,出租地;钱,阴间里用的有。在南国的海岸线上奔跑回家,有多罗曼蒂克啊。再就是我哪门开玩笑,雪都不会起火,都会回答我的问题,证明我是存在的,并且很有必要。证明我是必须的,不然不会有这些文字。

  说句实话,我妈就是哆嗦,所以过的不快活。一天到黑,就港这个张二包哪门有用,那个丫头放了个好人嘎,有出息。我呢?一事无成,放弃分配的单位不做,跑到海南打工。

  一碰到哒就骂:“ 蝌蚂(青蛙)背心是个绿常合,老话没港错地,满堂的儿女,当不得半路夫妻,指望不到你俺地。你港你扎屎,二十大几的人哒。老人嘎港,饥不择食,寒不择衣,慌不择路,贫不择妻。哪门还不找个堂客回来啊。白疼你大的。港的没错,娘疼儿,路来长;儿疼娘,扁担长啊。。。。。。”老娘边港边抹一把老泪。

  “我扎的是饭呀。”顶嘴是常事。钱是人的胆,子是娘的威。“我现在不是没钱没事业嘛,狗怕吃屎,人怕发狠的”。总有一天会有的。人怕伤心,树怕伤根。搞的我一向逮饭都没得味。

  心里低咕,真是人老多筋,树老多根的。牙齿越拨越松,耳朵越拨越聋。老娘越是闪的多我越是难得赤,棉起个耳朵。现在不一样,我有八成的把握,雪应该是可以带起进歇房屋地人。你不信,看下文。

  “没么啊。。。。。。你噶儿死....逮绿厌。”

  雪是明白我指的么,松开抱腰的手。嘴里开始东边葫芦西扯叶。

  “你搞么子七上?蚂蚁上树?朗粉完安逮伤哒。搞炮米儿炒鸡蛋七?也将只门个皮味。烧旁尬七?外头的旁尬没屋里门给味。想七墨鸟儿,过季节大,八月扎,莫瓜子儿,刺梦儿。年屋里的槐薯挖哒没,熟哒的话寄两个来七哈。”

  “你硬是个王嘎五嗲,季节都不分,没到季节上。”

  “那炒椰子肉?无没七过。”

  “你通筋嘎嘎,无肉炒来好七个屁呀。”

  传说中的椰子全身都是宝,汁喝,肉做菜,皮做绳。正中午时候喝无水水儿,才甜,我顶个狗皮麦草帽儿,日头晒到身上还是交疼,qou树摘几个椰子,搞的将懒性,逮一口,甜机巴。无肉炒肯定没尝长。

  “你才是筋嘎嘎,莫决人,短阳寿地。”雪愤起反抗。

  “无也算是决人嘛?港你是个猪娘皮,你就喜欢。”

  我是有理不让。其实真不算是骂人,习惯而已,正如,我二伯一开口就是,娘卖麻皮地,无出口意儿不雅的很。我老家伙就文明多哒,“莫儿事,莫儿事。”开白,我却是学歹不学好。


十三

“夜干逮和渣七,要不要的。哎,你莫白吃呢,七完哒你要洗碗啊。”

  我不喜欢吃后收拾战场,人家嘎三个月没抹卡,卡里尽是泥噶,还没门严重。俺只是有点儿塔麻,不多爱讲究,但懒婆娘不洗澡,玩安有门个命,因为雪爱亮索(干净)。要不然男也懒,女也懒,落雨落雪就只有翻白眼,硬拐哒停。

  “我不白痴。又没得磨子,果汁机,你哪门得到七呀。”真是在家千日好,出门时时难哦。

  禾渣还真在外面没得地方有买,就是做灰沫儿(豆腐)剩下来的渣子,逢喜事搞点酸禾渣煮肉丝,那个味道,那硬是欠死个人,咸水流几得长,好七。只是过年时不七,人嘎港三十里七禾渣,过年将没过年地。再过七禾渣的喜欢吹牛,怎么讲?有一句俗话,屋里吃豆渣,外头夸大话。无刚刚合我的胃口。

  “怎么做,我自有法子上。”

  黄豆用巴水泡门几个钟头,等皮一软,用个七茶的杯杯兜一挤,纯手工磨的禾渣就有逮地哒,方便的很。磨得一大碗放到电饭锅里一煮,着点北瓜巅点儿叶,放点盐,油,味道不得下地。煮要注意的是,硬要煮到不起泡,要不然七大跑毛省(厕所),恶的人将个秧蛇孩儿。

  我一边想象如何加工晚宴,一边高唱进行曲:“革命军人个个要老婆,三个四个也不算多。。。。。。”记不到词,再来一首,“黄毛丫头,背把挖锄,挖锄一掉,长根毛,毛一扯,长根包,包一吸,长个X。。。。”

  “你那门尽是门些词儿,早上起来不刷牙地,出口尽是脏话。轻狂的很,一看就是讨家伙背的,你老家伙哪门不决你。”

  雪有可能受不起我满口的污染,但这种保护或提醒,只会起反作用。

  “八二八条精,长起逗人恨,里面无骨头,无凭无故硬。”

  “一根棒棒五寸长,一头长毛一头光。伸进踢,滋滋响,拿出来,流白浆。纳闷纳闷地?我的地盘我做主,喜欢什么就是什么,神马?都是浮云。完俩个好,完两个好,玩两个上山郭毛草,你割的多,我割的少,完安回来一餐吵。错哒,你没得媳合我给你找。一找找个外国佬,你提起裤子往外跑。又错哒,我有媳合。”

  独足难行,孤掌难鸣。一个人有点神不弄通似的鬼闪,雪在背后安静的看路边风景。

  “你都不理我,那我成狗不理了! 我长的丑,你长的乖,你乖的象个大米筛。。。。。。”到家了。

  菜籽一日老,麦子一时黄。老子几把干的利索,一餐香喷喷的地道的,纯手工艺的香渣汤下得肚来,天色已经麻嘎麻嘎儿黑。坐在二楼阳台外板腾上,对面是椰子林,旁边是一泥巴坑,长满水草。再远的地方是酒店,红哈哒的一片,因为有五彩缤纷的灯装饰着夜里的天空。那轮圆月早已升起,只是不够亮堂。雪穿着一条白炸大的庄装裤,一只蚊子静悄悄的飞到雪的克心勒儿上。

  “不动。”

  三个蚊子一盘菜,三个高客(老鼠)一麻袋是形容海南天气的,一点不假。我顺手一巴掌,结束了它光辉短暂的一生。

  “肯定是只公蚊子,这就是好色的下场。我要坚决扫黄。”我巴掌在地下开了一下,血应该是没得哒地。

  “怪确呀,是公的?你皮眼睛长跳跳大呀,你无硬是火眼金星呢。”

  雪大多质疑我的高姿态表功,那样不行,要来点文雅的,背诗。

  “窗前明月光,疑是地上霜,举头望明月,抬头思故乡;我格妹儿(窗)前有位叫明月的姑娘已经脱光,从不动心,因为比不上我的雪姑娘,她的肌肤才叫光滑洁白,如同地上的清霜。抬头望着眼前雪姑娘,却低头想起没曾相认的未来丈人佬,会不会同意完安一起拽在千里之外的他乡”。

  越是想表现,关公脸上图锅灰,是越图越黑呀。连七者儿滴劲都使出来哒,也没讨到雪的个欢心,相反,让她又想起屋里事来,我这张通嘴,象对门山上的一个蹦,这里扯那里动,哎,没搞常。肠子太直了,吃么得拉么得,脑子更不会急转弯。

  “保实,(俺的乳名)昨晚上我扯个混特儿(梦),不好,港有人要杀你。无个人,有点点怪,哪门会是他?”

  雪心思疑重的说,好象没联想到我未来丈人,而是另外一筒入地。


十四

一个人不可以第二次踏进同一条河流,如果没有同样的经历,雪说不会爱上任何人。雪却爱上了他。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初恋,只是不会在同一个时段出现。你要门港,哪个机巴不多情,哪个少女不怀春,没么得大惊小怪地,只要坦白交待,拒绝也交待,从宽了就是。人要一张脸,树靠一层皮,只是大多爷们儿放不下无个面子。

  她把自己的小房装饰的乖伤哒,清香的花露水。他叫严清,没有工作,得四处漂泊,后来他有了心仪的另外一个她,不是雪。雪哭皮撒屎。。。。。。

  “你不认为自个儿黑(笨)吗?宁愿不信世上有鬼,你还信男人那张通嘴?”

  外面海风四起,雪抱紧双臂,扶起她身瘦的个子回到房里。我一边唠叨,大有愤愤不平之势,但又感觉心疼。很多的事,正如五雷山上的禅,出家人港,所有人的烦恼,不是生下来就有,而是他人添加了罪孽才如此深重。只有了断一切的诱惑,一切因果,才会彻悟,“断无消息石榴红”,人有多轻松,就有多厉害。人所有的罪性,不在外,不在内,也不在中干(间),而是需要自己走出来。

  想起海南人喝茶,一早有钱的跑去茶楼,没钱的抱个将夜壶的杯坐到门口,喝什么茶就是早餐,我看这风俗怪时怪气,做工汉不饿的两头跷才怪,无与我无关,我要扛的是他俺泡茶有策儿(学问),泡的第一壶茶是要倒掉地,美其名曰:“茶诀有云,头汤味浊,二汤味清。当然要取清者饮之。”人人应该把以前的事倒掉,才会真正活的下踢。雪还年轻,跟我一样蒙懂,田里不田气。

  雪把那段经历港给贵阳的一同事,同事是酒店客厅经理,我又是在一楼晃荡的门童,自然混得熟嘎懒哒,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心,不得不拉帮她几个好姐妹,除破银子外,还得结派几个狗朋秘友,搞点调查,出些馊主意才有戏。

  雪说要去最清静的山里洗涤爱恨,然后回归平静。

  经理送了一只最美的玫瑰,温柔的说:“亲爱的,你是永远美丽的女子,我在最美好的的世界里祝福着。”雪抱住他,心碎至绝。

  “哥,也请把我一同带走,我不需要幸福,除了不会哭,我什么也不想再经历。什么也必留下。”

  我看过那张相片,很淡黄的模糊一张。我想,那是真爱么?

  当时我就坐在一棵桂花树下,看空空的天。要是面前有代销店店儿,我一定买光所有的醋,然后一口一瓶的喝,喝不完就坡地哈。少年也知愁滋味。

  啊门又跟经理扯上一腿哒哈,无是个误会,经理人品好,二十七八岁,但有个先天性癫痫病,靠他哥在保安部当队长,他又是学酒店管理,稀里糊涂混到这里。那病应聘是看不出么子名堂来,时间一长,纸包不住火也就天下大白了。哪个老板也不得要上,有时候晚上莫明其妙眼睛一直,口吐白泡,将死哒,吓的活人个半死。

  他不逮酒,七不的烟,身材魁梧,面相不丑,只是长期七药有些浮肿,到酒店里西装革衣一穿,还将门回事。哪个晓得是个病人子上,无个病饭张的,屎屙的。到贵阳老屋里,哪个都晓得他有病,所以没得人嘎舍的把自己丫头放到他面前,哪天半更三夜发作添给大添,或是搞你几哈,本没赶常,小命还难保。只有跑到外面搞事。

  刚来时,听说好多妹子儿喜欢,无同八爷,有几份才气,老壳有病,还是有些自卑。送上真板的肉,煮熟的鸭子都会飞,好将没尝到味。等到怀上种的媳妇,肚子一出怀,他就没门美事了。没有人张他,都背后港是癫子壳,不是工作上的应付,真还是坨狗屎没人问。雪没门认为,她感觉经理是个作孽人,很多的因果,是前世注定的,跟命有关,跟他人不相干。你港雪有多善良。

  我七醋也是马屎果儿皮面光,瞎子看书装给雪看的。我晓得那同卵保是干不出么得出格的事,也就放一百个心。老人嘎港过,无病跟痨病差不多,做不得爱,一做命就不长。无同肿二包怕死的天王,只是想沾点骚气吧,喝点墨练水的人,应该不会出门些批丑。

  我啊门不港他好话呢?原因很简单,我一个守门的狗,受他的管,白天象秧蛇儿,晚上是扛狗子,困到上班才跑起来,把扛狗皮一披就站到门两边,扣子扣错是常事,关健是下面大门老忘记关。我也是个怪卵,迷上谢庭锋的不穿桩把裤,任其大虫在内自由呼吸,何况海口热的要炸皮,虽然酒店是中央空调,吹的冰给儿冷,我住在村里出租房,上班要跑门截路,一到位无是汗流浃背,仪容不佳是肯定的,酒店人嘎是五星级,经理就批评我是理所当然,情里之中的了。

  下级给上级说好话,不是马皮精,黄鼠娘给鸡拜年,没一份好心,就是将军不下马,想奔前程。我是王木匠打铁,不是无货色,我有几份能奈,李裁缝打狗,自己还是知道尺寸的。想往上升,除了走狗屎运,还要有点背景,寡妈子打瞌睡,上面没得人,就是老天爷瞎眼睛哒给我一个机会,赖哈蟆日团鱼,有几手恶的搞。我是哪块当当儿片不清楚?顺其自然为好,龙生龙凤,凤生凤,老鼠子生儿打地洞,认命。当然这是很消极的想法,真处在此时此种情况下,么得么得娶媳或儿,做梦也是个空的。

  歪锅对瘪灶,苦李子对毛桃。经理老屋里经人介绍找了个拜子堂客,老八时儿涨酒,醉死大。生的有个丫头还不大,加上自己行动不方便,所以想找个帮手,怎么就看上经理了呢?无老八时儿阳受不长,哪门又会醉死?我就不得而知。只是后来听雪港起过,听来也有些心酸。

  那老头儿是个算命先生,只一只眼睛,又叫独眼龙,闭扎壶儿。无婆娘母亲是个半保(智障),近亲结婚,幸运的她还聪明,只是家里穷,小时候生了小儿麻痹症,落得个走路一边高一边低。算命瞎子跑江湖存了点钱就娶她进了屋,她是一万个不得已,但有人开导呀,人嘛一生都是平平过,那年代有吃的就不错了,行动不便就不下田,瞎子在外头有钱进,没钱给的也背几升包谷大碗豆儿回来,煮熟了有逮地。何况独眼龙有一只眼,农活生产做的将。只是街上小孩子们老编词儿,一个是撒种谷的,一个是打猎的。此话怎讲?女的走路一拐一拐,伸出一只手来做平衡,象撒种谷动作。独眼龙睁一只闭一只,正好是在描准猎物。

  命运总会如此捉弄人,也是月老大人把红线牵错了。那经理会同意门婚事吗?不说是个青皮后生,开没开包不晓得,也还年纪轻上,出其不意的是癫子壳同意了,请好长假回家结婚。那婆娘找个精神病又得干?可能也是七一时瞒一世,鬼晓得。不明白的事太多,问明白了也不一定得到什么。

  逝者如斯夫,正如我问雪,“月为何明?”

  “你这个问题提的怪。”

  “哪里怪?”

  “已经发生的事,你却追问它,这就叫怪。”

  “本来就明?”

  “本月来就明,就不要再问为什么明了。”我没有雪睿智。

  凡事放的下,雪与经理有着共同的认知。

  因为我给雪港过一个故事,大意如下:过去有位长寿王,被邻因的贪王侵占了国土,又被贪王在街上烧杀。他的儿子化装成他人,隐藏在贪王身边,准备伺机为父报仇。当贪王熟睡时,长寿王之子准备拔剑刺杀贪王,但他想到父王临终前不要报仇的话,地是弃剑于地。他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贪王。贪王听后,极为感动,于是将夺得的国土还给了长寿王之子。最后,两国结成友邦。连父仇都可以放下,还有什么不能放下?完后我又书诗一首。

  “欲海情波太凶险,沉醉空寂怕无聊。如来可有妙妙法?乐空双运任逍遥。”

  不晓得我是从哪本书上看到连自己都不出处的乱诗去忽悠,雪一双睁的象牛眼睛的犀利,看的我浑身起鸡肉籽。意思是说,人间情欲不是我们能主宰的,任其去怎么地就怎么地。经理能认可那门婚事,告花子当官,穷人子发财,我要刮目相看。

  “你不会是港那个神经病吧,他杀我?鸡巴痴到砚碗里,磨我的黑哦,不可能。”

  我一边洗碗一边斗咒,内心充满怀疑与怒斥。除了癫经理断我财路,情路不太可能。我真懒得将蛇干,嘴里不乐意,也没到讨厌地步,给雪做点事,除开洗衣碗还是很情愿。雪斜倚在沙发上,她说想听歌,松下VCD里放着《冬季到台北来看雨》曲,接着是一首《我不想说》,《你那里下雪了吗》。很忧伤。雪不出声,我倒在毛司里扯起嗓子来,‘是否我,真的一无所有’。。。。。。

  雪有无穷的回忆,总身入其深。瞅她听入迷的皮相,因为我讨厌忧伤。何不潇洒走一回呢?只是雪把头发自然放下来,换了件紫黑色短装睡衣,纯棉布白短裤。胸部肌肉发达,转个身上衣会向上缩,都看的到肚气儿,圆圆的。我一边洗一边瞟床边,皮眼睛视力不差。

  “雪,明兆不是都换班了嘛,一起到公园里玩哈子踢,照几张相,你不是港婆婆想你了嘛,寄张相片就是地。”

  酒店里来了大人物,是国家什么领导,政协主席李吧,象我这种只得三巴水牛式高,皮子相的人物是要避而远之。雪是身体不多好,一来大姨妈就肚子疼,也就换班休息一天。

  “要的。”

  雪回答我,口气很愿意。又拿起一本书,《飘》,一心二用,我没无本事。秀才不离书,农夫不离猪。俺是农夫。


十五

一早收拾下钱物,我们就出发。计划先踢海口公园,再到滨海游泳场,先坐公交,再打的。钱嘛,是挣来花的,走路七死亏,节省不节到令子上。

  “保实,今天怎么了?堵路呢。”雪出门可开心,声音很清脆,不会是在牛栅里关久后,现在成麻雀了。

  路上人好挤,戴平顶帽儿地人多,出车祸不将,想起哒。是李主席有几天住,一出行前后是几张车开路,耀武扬威。官场上的人都是无批相,旁嘎脚横起走路不港,咬你几口都有可能。

  来的第二天一下午,听保安说李人物在网球场玩球,我是哪根神经有毛病,想踢看哈子,跑到酒店六楼紧急通道外的格门上望,猫起个儿身,隔几得远,看到酒店网球场边有几个卵人,穿的黑衣服。场子上好象是有两个穿白汗衫老八时儿在打球,哪个是李人物,认不清脸相。不到一分钟,酒店老远有个探照灯,照到我身上,接着就是喇叭声音喊。

  “无是哪个狗老壳,搞么子地。”

  当然不是用方言叫,我不是什么恐怖分子,但不吓的尿滴,鸡巴是缩进去不少,身上出了阵麻麻儿汗,那人物太大了,马上用我家乡普通话,还是塑料地回了一句。

  “客房送衣服地。”

  接着楼道里有急促脚板声,我跑哒。今天可能出行吧,几张黑乌龟车一过,路上就解禁了。

  公园两旁是苍翠挺拔,郁郁葱葱的树木,把天空给遮起来。道路两旁,四周,鲜花簇拥。走进绿茵茵的草坪中心,周围满是郁金香,颜色各异,千姿百态。

  门口有喷泉,一位卷毛老头子要我们照相,十元一张,一次性成相的,我们真的照了张,寄没寄给奶奶,不记得了。坐在石头椅子上,对面是穿行的马路。

  买一瓶椰子汁,一根老冰棒。雪喝水,我啃棒。天气有点热。

  “我先个儿望景问你哒,昨儿你扯的晕特儿,杀我的是哪个?兵批子还是严清?”

  我把舌头伸出来,人与狗差不多,也是可以散热的,“那同卵屎,还有点信。”

  我把屁严摞了下,挤出个去去儿屁,本想放屁打个饱隔,上下通哈子气。顺手一手抓住,放到鼻子前嗅了嗅,接着是用二巴扇,昨晚上七完禾渣后又咬几个大碗豆,碗豆屁臭的熏人。雪看到我皮相,笑的一嘴巴椰子汁扑出来。我赶快拿出卫生纸递上去。

  “你看你,一嘴巴这儿水。”

  我是淫淫的语气,把“这儿”两字说的很重。这儿又是这里的意思,但雪老屋里会理解成乳房,胸器。你这儿有水没?就是问你这里有没有水,雪会认为,你乳房有水没有。

  结果可惨,雪一鞋底板丢过来,刚好打到我下处。交疼交疼,将七了辣子抹儿。卡档里吊皮尺,我是印档(应当)受罪不成?

  “两斤花椒炒二两肉,你不要门肉麻好不好,嗲嗲,求你哒。”

  雪自知出手太重,来一句策儿想安慰我受伤的肉,但不见任何行动,抱哈子,都个波,她就是如此矜持。我好老火,对牛日白,也得有个琴啊,将个石磨子,推一哈转一哈我就来气,正要发作。

  “你莫只沾人嘎的相因,着祸背时。”雪一句港到我软处,自知理亏。

  她咋记起我的短?雪其实是个很认真细心的女子,每天有记日记的嗜好,一笔一字,工工整整,她把所有开心烦恼,全记下来,总会在安静的夜里,象一只羊回咀。她不会如我象同白泡娘,壶篓篓儿里倒豆子,直通通的,狗沫沫儿都不会留。她想一个人分享自己的世界,这是她在保护自己,不想让他人打开心的天窗。一个人经历些阴霾的事,就会象蚕一样褒住自己,一召被蛇咬,十年怕草绳,雪不幸的童年,她会为自己的沉默找一个美丽的理由,那就是宿命。


十六

站起身背靠到雪,仰起头叹气一息。毕业到现在,月母子流鼻血,背式到了都。人被时,鬼推磨,黄鼠狼儿搬到鸡窝里坐。从医校雄纠纠气昴昴的回来,分配是等啊等,花儿开了又谢,谢了又开。最后在黑色的九月,得到局里通知去乡下卫生院。

  整届毕业生就两个下乡,我是那其中之一。屋里猪屁股肉,腊腿子,干香肠送了不少主任院长,说好去中医院上班,送礼正在令子上,姐姐要出嫁,妈妈又生病开刀断了财。无是大人们作的安排,更气的自己出事了。漏屋偏逢连夜雨,出么子事了呢?说来话长。当兵一直是我的梦想,要是能混到部队里当个军医,那才叫相当的牛屁。小时候看打仗的电影多了,再过是那一身黄布军衣,我是三天饭都可以不逮的入迷。

  懒包躲灰灰儿,玩泥巴坨的小时候,用竹子节做成的枪,棕叶子树的籽做子弹,到田梗上便开战。玩得个黑毛咚咚漆,屋里人不喊不得回。长大点点,就用木块子做成枪的样式,叭,叭一声,又一个“敌人”倒下了。

  姑娘嘎们喜欢抓子儿,跳房,踢碗豆叶,蓖麻叶键,我是弱项,要是用刀刀儿占土地,打用纸做的板,差不到哪踢,手指头处到地上流血都不晓得疼。男孩女孩各玩各的,儿儿们当兵就有出息,老人们就信无个理。再大点玩自行车链条做成的枪,放的是火炮虫,那便神气多了,我屋里除了手电筒电器,更不会有车,只是眼巴巴看人嘎玩,心里是月母子想吃肉,舌头伸出勾勾来也没得玩。

  刚好我实习的带教老师也是从部队里出来的卫生兵,只因为在队里出了过错转业回来。我就困到七,睡到想,要是一天混到军医多好呀。刚巧我姨住的隔壁有两口子结婚,混了一餐人情饭。知道了男的在柳州当兵,是在医院里。女的身体不佳,老是要吃归脾丸补元气,我在医院里做见习医生,有这个方便。

  我所做一切目地很明显,就是要她帮忙说几句话,一有机会我就分配,或调动去部队圆梦。开开药单子,没事呀,咋叫问题呢?出就出在政策上,那时有公费医疗,好多老干子,得个小肺病一住院就是个把月,七药打针不收钱,到政府报销。我在住院部,也就装模作样模仿主任的字,(报销处方必须主任签字)大胆偷归脾丸了,少则几瓶,多到一箱。时间一长,出事了。主任告到医务科,再告到院长,死活是不得要我留下来,这种行为的人,一但独立行事,那还了得?不是技术的事,人品重要,医德重要,希保克拉底宣言背到牛屁里踢哒?

  我这些鬼事不能跟雪讲起,扯慌是家里没钱送礼,与主任关系处的不好,有同专业的人相排挤,猪里没食,猪拱猪,我很受伤才分配下乡的,当军医的梦,竹篮子打水一场空,与县医院人员关系紧张,羊肉没七得,惹一身骚,名声也是大门上挂粪桶,臭气在外,结果呢?叫化子走夜路,瞎忙一场。

  分到乡里,我磨子上打瞌睡,哪门都想不转,没心思上岗,一气之下跑到海南漂泊江湖了。万丈高楼从低起,先从门童开始创业吧。我这人不是鸡肚子心,不门想,恶老谷打到老壳哒也只门常事,凡志成者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,不在基层受点搓折教育,不体验下生活,哪有我奔腾的一天呢?人嘛,要学会自我安慰,新姑娘纳袜垫,忙懒。就是掉到水坑里也要庆幸,看袋袋儿里有没有装鱼。

  “对不起哦,我不晓得鞋底板会长眼睛,不是有意的。”

  雪娇滴细语给我道不是,然后莞尔一笑,有格格的声音。我是行子儿里赶猪,直来直替地个人,也是个七硬不七软的家伙。雪一双眼睛透彻有光,长长睫毛,闪两下感觉到都会生风,眼睛是心的窗户,看不出有一丝忧伤的影子,每一次都是认真的笑,认真的发呆。

  “两口子拜年,多此一礼了。”

  亲家嫫门前一块塔,你一来我一搭的,感到肚子有点打鼓了,该去找吃的。牵起雪的小手,往一挂有川湘大饭店牌子的店里头钻。

  “老板娘,有没有酸萝卜丁丁儿,野椒儿盐菜呀。有没有锅巴粥?”

  天气热,喝杯啤酒还不解凉,用小菜下粥是最好的。一通要这要那,老板垮起个脸,穿件汗背心,汗浸湿了衣,摘二包都看的清楚,摘儿头肯定黑漆哒,无把年纪到那里。我推了推雪的手,色眯眯的一笑。雪没懂我的意思,惊奇的问。

  “保实,你笑么?”

  “我想起一个妹子来,‘一个裸体的非洲女’,打一城市的地名,晓得不?”

  雪晃晃了脑壳。

  “波黑呀。”

  “你眼睛就只瞟无些。”老板娘走近打断了雪的话。

  “老板,只有四川泡菜,三鲜锅巴。”

  倒底谁是老板都没理清,难怪店子里没皮三个客。正是中给火色,墙上挂几把铁老壳扇子,吹的都是热风,桌子上几个饭蚊子硬是舍不得离开。今天第一次带雪出外面,得正儿八子请哈客,点几个象样菜。

  “三色蒸蛋,剁椒鱼头,有没有wo老谷炒黄膳?茶树菌煮腊肉,松仁玉米,来一瓶奥克,一杯芒果汁。”

  我露起倒拐子,双脚蹲到板腾上,眯起眼睛看着菜单,搭棚子卖绣花针,买卖不大,架子可不能太小。¬破起嗓子便喊。其实心里虚起地,袋袋儿里的米米不多,下午还有活动,寡妇打孩子,有点舍不得。¬港哪个真舍的七,无也是个七匠,只是俺是个强盗命,得来的食也是不攒家的。但雪在面前,证明不了大方,麦杆杆吹火,抠门就完哒。

  “那叫铁板黄膳。”

  老板娘一再更正我的无知,又假作关心的说。

  “两个人有了。”后来又加了一句,“要不要来个清汤,我给你们加点青苗,只收你八款钱。”

  黑,还不是一般的,我也是新姑娘打调卡,已经是已经了。

  “随便你的吧。”

  还怕出那点小钱?我一般在兄弟面前吹牛的时候,老说穷的么得都没得,就是个钱足火。其实呢?寡妈子搬家,真还狗卵都没一同。

  “谢谢老板娘。”雪情绪与我反差可大,还谢上了,可你听,那批堂客哪门回话的。

  猪板油样的脸上露出犴笑,“别谢,谢完还怎么好意思向你们收钱啊!”心狠、冷血、阴险狡诈,不感情用事,才能干大事。谁说天下乌鸦一般黑?其实一个更比一个黑!


十七

雪在一边说话了,“莫门大方,两个人七不完。”

  “没事没事,席上客常满,杯中酒不空。夫妻相敬如宾,何愁家无黄金。第一次请你的客,要门个相。”

  我摸出一包红塔山烟来,点着烧上。虽然烟瘾不大,还是在毕业晚会上学的几口,现在已经有点在外面装风度了,就是怕被店老板杀。一装出个批子相,二流子,头发再长点,就更象水老官了,一看就生几份后怕,还敢杀价?没逮霸王餐就是好事。

  “不要七节节肠子,什么来着,你喜欢港的,我没得你门多鬼策儿。”

  雪从包包里摸出把纸做的折扇,幽雅轻柔的扇着,一只手把个上衣提起,背心上有块汗湿印。要是站在背后,又要看到香音了,也是太热,我没吱声。

  “火坑滴烤黄膳,烧一节吃一节。”

  我对答如流,好将天生就会那些流氓话。

  “七不穷,穿不穷,花算不到一世穷,这点七的,小K思。”

  大话挺屁安,先逮哒再港,猴子七核桃,我还是跟屁安商量了的。虽然工资不高,但门童是个油水门路,要是送个大方外国佬的箱子,少则五美金,再抠门的日本鬼子,也会给上一百日币,逢上个给欧元的,那丈母娘死在楼上,不得下地。记得有一回,老子碰到个六十多岁模样的鬼子,奶奶的熊的,他把我拉到大厅后面,咕噜咕嘟说个不停,手比比划划。我以为服务不到位,在找皮盘。后来我听懂了一点,好在自学了几句日语。他是要个按摩的。老子恨鬼子,伸出一只手,大拇指与食指对称的按摩着,无是数钱的样子啊。大庸妹儿约会--来米(给钱),给钱老子就给你介绍一位(当然是正规的)。他没逮懂,叫化子掉出卵----装痴的批相。我大声说,花姑娘大大的,有,你的,给大大的,忙里。忙里?钱。伸出一个手指在手心里写钱的英文字母。鬼子堆堆松松跑到行礼包前,拿出一张纸币给到我手上,挤满了欢心的笑容。夸我呢,你的,服务的,大大的好。走后我一瞅,一万日币呀。人人鼻子朝下生,谁个不爱财。入地,我这一根手指,有效果。对付那些入地,就要门狠,瞎子喊街,现钱两开。不阴整哈子,不晓得老子是Made in China的,颇有民族感。

  一个月下来,小费远远超出了工资。再次强调酒店是五个星,睡一晚上普通客房就是千把块,人嘎不心疼那牙缝里掉下来的饭碎么儿。只要你马屁不拍到罗丝骨儿上哒,指嘎壳进长点,有的是实惠。

  我满上一杯酒,闷到子一口,那个痛快呀,恶结果儿屎七大黄,爽死了。

  “你斯文点。叫什么着。。。。。。”

  雪在我流气文化的薰陶下,会的策儿也多起来,只是逮不圆款,人家也是干部出身的嘛。

  “黄牯搬到尿桶哒。”我边喝边接上。  

  几杯毛二尿下肚,胆子大了起来。还是想把那杀我的人,兵批子或者严鸡巴交待清楚,要不然是男人也有三份醋。何况我这人是狗肉吃得一斤,狗屁闻不得半个的伙计呢。越是不港明白的东西,我越是要追查到底。只是雪不愿意说罢了。茶烟和气草,吃哒还要讨,我也是不问个一火,心里石头放不下呀。

  “你今天胃口可好呀。有么快活的事?”雪问,却没看出我内心的澎湃,人心隔肚皮,虎心隔毛衣的。
 
  “我嘛,牛角洞的新姑娘,狗卵都七得。”阴里怪气的回她一句。


十八

原来与严清没关系,倒是兵哥近来书信够勤。兵哥是小镇上另一村村长的儿子,生的眉目清秀。高考成绩差的几分,他是拼死性命要复读,父亲不是没得钱,村里贪污不了多少,洋沟里篾皮,至少比百姓强。死活要让他去当兵,因为兵的母亲跟一外地来弹棉花的鬼日地跑了,至今没信息。兵最后同意了去入伍,就他身材,生的门高树大,又是高中文化,想当然团子里摸王八,考上了。去了珠海当流氓。

  雪用纸擦了下嘴角,从袋子里拿出一封信。递给我,知道了,是那兵批子的。

  “我可以看地?”我问雪,她点点头,没出声。

  ‘雪:

  一个人,落幕在繁华的都市,独对夜空的时候,突然想起你,你快乐吗?

  此刻我们分开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,你的天空,我的天空,飘散各自深情的祝福,隔着遥遥的星河,让我真心问候你。

  多希望别来无恙!

  也许你正经历一场感情的创痛,也许你还在为这格格不和的身外烦忧,也许你的灯下,心平如境。

  我的牵挂象离巢的乳雁,总是眷恋着最温暖的归宿。我好想陪着你的孤单,不要在日子和日子之间感到一种心折,不要在冷风的夜里抱紧自己的双肩,也不要说这个世界,是个谎言。

  我用我的真心优柔地对你,亲爱的。。。。。。

  一切可好。’

  我把信轻轻折好,放在桌上,身子前伸握住雪的手,盯着雪一头黑发下的眼睛,分明瞳仁里那尖嘴猴腮是自己,又把雪那双汗渍浸透的手放我胸前,轻声说。

  “雪,亲爱的,俺的心是玻璃做成的呀。”没人听到玻璃碎的声音,只有闷到起七个屁。

  坐回自己位,对着老板娘怒吼,“拿瓶鸡尾酒过来,人生几个秋啊,不醉不罢休。”

  吓的婆娘慌忙紧张滚起过来问,“老板,要么子?酒吧,俺这没得外国酒。”

  “牛鸡巴通地,(她应该不懂意思)蚊子飞到牛卵包上,舔嘎卵大。就是二哥头兑雪碧。”乌龟吃大麦,我做出一副囊撒哒的相。

  “哦哦哦,马上马上。”那表情想象出,对我几份后怕。

  “不要这样,万一。。。。。。”雪怕通到马蜂窝,脸上露出一丝难堪。

  “麻批上画老虎,我黑卵。酒给老子拿快点。”

  “老板,一瓶二锅头,一瓶雪碧,大瓶的还是小瓶子的?”

  “随便,你再p儿罗索,老子两三斤半展死你!”(你再罗索,我砍你几斧头)

  一边摧着老板快快拿酒来,一边努力压住火气低声对雪说,“你要跟当兵的,门砍上剁几吧,一刀两断。”鼻孔里冒着粗气,眉毛竖起。想象不出当时是什么状态。

  “你不是说你是宰相嘛,可以撑船地。。。。。。你这个核(he,第二声)宝哟,哪里有门回事上?”

  对面的女子得有效的捉住我的辨子,不排除我有大男子汉主义,但也有硬伤,就是自己曾信誓旦旦说过,不提过去,不计较曾经才交往雪的。

  “草艾棒打月娃儿,你看着办。”显然气一下子不会消。

  “我和他没来住。”努力解释着,“皮影子自己不会动,背后定有牵线人。你是听到哪个闪的?” 此话听的有过几遍,只是此时有点嘎生。

  “猪母娘和狗子谈恋爱,米的感情?真的?你无信是怎么回事?”

  “你港话莫门肉mer入死哒(非常恐怖)好不好,才港的伤人地。我给你解释哒,我对他没意思,只是他一厢情愿,关我么儿事。”再要计较下去,雪大有起火的可能性。人最怕受冤枉。

  “真是的。。。。。。”
  
  话说三次稳,桩钉三次紧。紧的港就没得意思,我也曾承诺过不计较过去,怎么能不兑现呢?菜无盐没味,话无理没力。也许真的没有门回事,那我看来是多想了。冤了雪,那可是干不得地。只是雪伸出一只手来,在我额头上擦。

  “你哪里搞的,你脸上有一块黑毛。”雪眼角眯起,象一道弯月亮,只要她如此一娇啧,我如泄了气的皮球。

  可能在公园时树上掉下来的,要不就是这屋里的糖ter灰。(一串串挂在房屋顶上或灶台前的脏东西。)此时太阳透过格门儿的玻璃,照到桌子,我正对着,晃死个眼睛(光线很强烈,刺眼),我挪到雪那边并排坐着。给雪夹了一块扣肉。

  “我七大一块,伤死个人,你各儿也七上。”雪又把那块肉放到我碗里。

  “老板,聋子的耳朵——你无是陪相的,是不是地?老子的酒呢?”我扯起嗓子,还是气不顺。也是想来个阴招,黑哈子雪,看她有么子反应。要是心疼我,喜欢我,就不会让我逮。要是无所谓,随便你哪门搞,说明她不在乎。

  “麻皮拍令牌--见皮神的,老板,老子喊半天哒,没见到你动景。”

  “来了来了,马上马上。”

  “眼睛皮儿往上翻___嘎卵哒,象你门活做生意,有几个鬼老壳上门啊。”老子来个火气转移,骂上老板娘了。“你无走路有气无力,硬嘠踢货地。”老板肯定句的是没有逮懂,要是听明白了,也是有几句处我的。只是谁叫我是剁几巴敬鬼神-人死鬼恶的伙计呢?

  “对不起,对不起,来慢了。你慢慢喝,慢慢喝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
  服务态度嘛,还差不多。雪在一边看不顺眼,开口说我,以为我是个打屁吹的火燃的。“你不要门个相,狗子咬蚊子--朝天乱咬。”

  “哎嘿,我还真是歪嘴巴七抄黄豆儿——斜(邪)嚼一个。”我把瓶底往桌子上一剁,猛摇几下拎雪碧瓶,拎开,一股汽泡直往外sha。娶亲打违鼓——米做好的干哒,一副恶死盖程的相。



十九

雪看我一个人唱戏,结清帐扶住嘎咋窝走出店外。我哪里是醉呢,醉个毛,装孙子的。二锅头酒瓶子原封没动退给店小二。雪整理下裙摆,如小鸟依人般粘糊上了俺。我摸摸肚量皮,有点点儿将军肚的意思,至少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吧,得感谢啤酒。只要沾上那馊水样的东西,肚量皮看到看到起会涨起来,将发麦粑粑地。雪很开心,见到阳光就灿烂,还哼了歌歌来。

  “老鸦落在树桠上,俺家来了个媒婆娘;媒婆生得肥又胖,腰杆粗得像水缸;一丈土布缝条裤,两匹客布添个裆;三尺草绳做裤带,四根杉树打间床......”不晓得是从哪里学来的鬼策儿,唱的一片起火,那批样子,可爱又天真,遮妈商哒。老子处近就陡了个波,一抹嘴巴,感觉意味深长。

  嘿嘿一笑,对着雪说,“你莫唱起包耳风来达啊。”

  “无通黑包,无是玩俺土家族特有的歌,你会不会哦,卵听找不到。各儿逮不将,只晓得港人嘎。”

  “只晓得港人嘎,我只晓得猪叫拿拿,猪肉叫嘎嘎。见人屙屎屁安痒,无是爷们唱的歌,你晓得个么?”

  “那你各人呢,还不是一样滴,就只晓等港人嘎。”

  “港人家滴现话,给俺媳或儿打电话。”雪哪里是我的对手,三两句我又把话柄送回去。

  雪争辩不过就开始撒娇来了。

  “哥,给我扯个你的鬼乱弹琴。”

  一路走在林荫道上,准备去海边。反正不急着时间,有车就叫,不到半时辰便会到达假日海滩。雪脚底板一双凉鞋丁的路面当当响,固然心情爽快。雪是如此,刚才看到我痛苦犹绝,争风吃醋,在意一个人的痴情多意,有种征服的满足。现在,她成了一只小鸟,想歇息在这大树下避风挡雨。

  “这日的正当午,汗的只下吐,哪有什么好词儿哦。”

  一时间没有灵性,没人点播不会想出什么鬼点子。哎,有了。

  “好声听到起啊,锄禾日当午,汗滴禾下土。啥都不靠谱,不如当地主。浪费盘中餐,不知农民苦。路上车太多, 到哪全都堵。你是愿意当锄禾还是做当午?”

  雪勒了一下,立马明白我的淫头,一双秀手点中了俺的癔嘻穴,哈死个人呀。

  “就你会无些,无些。。。。”

  奶奶的婆娘,三岁大的月娃儿,惯身不得,雪越搞越起劲,指给壳儿又尖又长,捏到肉上是又疼又痒,很是难受。我一个寸步上前逃脱。还一口带骂,“姑儿嘎放紫本点点儿。”

  雪哪里得放过手?脱掉凉鞋一阵追赶。我这人懒的烧蛇干,还要蛇搭山的伙计,从来都不喜欢参加运动,更谈不上什么锻炼,早就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。一屁股坐到地下。

  “要不。。。你来个。。。词儿嘛。。。”

  “好呀,张起你的两个猪耳朵。”

  雪慢慢走近来,跷起个嘴巴,两只手同边的走到路边石阶上坐下,将同傻蛋。

  “八哥儿放牛,踩死泥鳅,泥鳅告状 ,告僧和尚,和尚打鼓,告僧老虎,老虎色牙,告诉盘噶,盘噶密水,告僧乌龟,乌龟上坡,搭破你的后脑壳。。。。。。”

  “港又港不将,老挖抓你巷(脖子),港又港不对,老挖抓你背。”我对不上,就用上这一句来对付打击她。

  雪上得前来,扬起耳巴,做出打人架式,样子很天真。

  “打是亲,骂上爱。你打吧,舍不得下手,骂吧,张不开嘴。”

  我学到赵本山功夫里面的台词,伸出脖子,颈干骨滴齿猪血---做起砍老壳滴像 。

  “砍头架式哒没?你无丫头长的门乖伤达,做侩子手不成。

  雪嘿嘿大笑,嘴里嘀咕,“看你光筋,光筋。。。”

  用粉手在我的颈上轻轻意思了一下。那代表我已经被她杀了头,成了裙下无头鬼。

  “保实,你有几天没洗澡大呀,给桑里都有历嘎。”

  “里挂人吧, 看到哒作瓦不?想吐就,就说明有问题。。。。。。”

  雪很快明白我的问题是指的什么意思,生起气来,做出齿都懒齿的样子。其实我这人喜欢出汗,属于性情中人,澡是肯定天天逮地嘛,一抹汗就是个把钟头,又搓又抓,只差要请个人来帮到起搓背,雪还不会那般开放,只要看到我是光个肉,便不敢直视的看,脸上堆满了红晕。所以在两人的空间里,我没有打个条卡的机会,老穿着一件大卦,衣领上时间一长就会起汗印。

  “哪里来的历嘎上,是汗,俺是热血汗马。你莫港的肉麻死得哒。”


二十

站起身,拦下一张的车。

  打车很快到了海滩,只见林木葱葱、海风习习、阳光明媚,沙滩、海水、椰树相映成辉,多么美妙动人的一幅画卷哦。我诗情大发,抱住雪出口成章。

  “有过咒骂,有过悲伤 。有过赞美,有过荣光 ,大海——变幻的生活 ,生活——汹涌的海洋。。。。。。”

  “大海呀,母亲,我来了。。。”赶快脱掉鞋,奔往海水边,雪紧跟其后。午后阳光不再毒辣,有阵阵风掠过。

  “么臭美了,那是舒婷写的‘致大海’,不是你的。。。”

  雪把脚没入水中,用肘擦去鬓角一粒汗珠,双眼睁着俺。我一脸惊弓之鸟状。

  雪接着说下去,“哪儿是儿时挖掘的穴 ,哪里有初恋并肩的踪影 ,呵,大海。。。。。。记不得了。”

  “亲爱的雪同志,你怎么也知道这诗?”

  五步称奇,七步叫绝;十步之外,雪让俺目瞪口呆。才女。

  “这个世界,有沉沦的痛苦 ,也有苏醒的欢欣。。。。。。”

  话未落喉,只感觉给桑里清凉,一阵爽快,雪弯腰双手在给俺浇海水,伏下身时,隐隐约约露出不该露却露出地。

  “哎,小心你的米米。”管它裤袖,我一屁股坐到水里,用手点点胸前提醒她。

  雪提提上衣,又开始水战。也是,去它奶奶的,谁看谁呀,越是不把自己当回事就没一回事,因为原本就没事。越是讲究的太多规则,越是没规划。在世间里,尊重自然才是最好的规则。

  我有时候恨自己,一张油嘴,内心传统,外在是形式,内在是本质。越是说爱你一万年的空话,不如轻轻的一个吻。越是嘴里油里油气,内心却空荡平静。越是外秀彬彬,却背地是色鬼。我想保护雪,可能太自私的剥夺了她的自由,我想她不能太露的做淑女状,却不知雪内心有多少失落与期盼,也许我真的不了解她,也许是一种恐惧,在束缚着雪的奔跑,但雪没有拒绝我,推开我,一同奔入这海里,任咸涩浸入身体。我应该改变看法,雪有自己呈现美丽天份的自由,我是保护神来着,我是奥思特弱夫司机,我是如来佛祖。。。。。。我是什么?一坨屎。

  “雪,看到你这么开心,我却好想。。。”

  我一说完此话,把头埋进海水里,去洗眼睛里的混浊与湿润。对,我是阳光,大树,与雪站在一起,就会成森林。(当然生好多好多娃了,这世道,多生孩子少种树,人多力量大,人多好栽大秧田。纯属扯淡。)

  上的岸来一起坐在太阳伞下,雪一身裤子打得浇浇湿。我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声。

  不愿意提起中餐时的不愉。兵是雪的追求者,爱与被爱非同一种感受,会得到同一种结局。如果雪选择的是错误,那她一定有承担错误的理由和走下去的信心,了解一个人,都只有去任从某一些心态,任其挑选,爱情更是如此。强拎的瓜不甜,就算是得到了她的身,也得不到她的心。我要尊重雪的意愿。男追女,隔层山;女追男,隔层纸。还是让雪来沾上我吧,到那时,蚂蝗巴到鹭鸶脚,扯都扯不脱,那才叫本事。 现在嘛,我要半空中挂口袋,装哈子风(疯)。一丝阴险写在脸上,鬼异的笑了一声。

  于是对那封信也不再提及,对那人的存在是空气,写信嘛,谁不会来几句肉麻的,我这屁股上安舌头,两头会港的人,那原本就是雕虫小技,螺丝吃泥巴,只要张口,扬扬洒洒就是几句情绉绉,文妥妥的词儿,老鼠子偷葫芦,一大栋,还怕她人不感动?只是不想那样显摆。爱情无东西,相爱的彼此,心是最敏感又脆弱,钢狗子挂牛铃铛,充大牲口,搞不好秒弄巧成拙了。低调,再淡定,我努力压抑着不去问,更不去想。

  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,可能是唐僧;有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,也可能是鸟人!不管是僧是鸟,在此时此刻,最好沉默是金。

  太阳已西,海面上铺满血红的夕阳,沙滩上人群开始沸腾。海风习起,有丝丝透彻的清凉。潮汐的奔涌声,沙石温柔的碎裂音,是一副城市海岸独有的画卷。雪望着远方慢行的航船,心思漂向远方。那是一张安静的脸,偶然没有表情,挂满苍白,偶然纯净的如一张宣纸,沾上一滴咸水便会浸染成诗。她在尽欢微笑,颊角弯起的弧钱,是这海风浪漫的渲染。

  “恩,爸爸打来了电话,要我回去考导游证。”

  雪靠近我说话,很少用称呼,一声叹词以足表亲近,我才不讲较,什么哥呀,亲爱的,牛麻P灌火药,一副怪枪(腔),肉麻死的哒。相反,最简单的也是最直接的,平淡才是真嘛。

  “哦,无是正当事,要考,再过考到了,你也不会只做收银员了呗,数钱收钱是人嘎地,受些白眼睛气。那你几时动身?”

  我想多找点话头来安慰雪,廖小初打扑克,有培养前途,支持雪的选择,却又寮寮几句。

  “过一个星期,刚好发工资就。。。。。。”

  雪断续低声的没有说完,她感觉害怕失去却又无法拥有。离别是大有文章可发挥的地方,但此时一切空气快要静止。昏黄里我推开雪,一个人奔跑,停滞思想,是谁诱惑和操控这一切的?当写清这一切心里很轻松,哦,知道了,委实有些卑微和滑稽。不曾去想拥有着,但渴望依赖能够长一点。雪很感动这种逃避式的安慰?

  沙地里漫跑,任风吹动着衣裳,咸涩的味道忘记了所有的味蕾,喝着可乐,力加啤酒,然后在夜宵餐店里挖田螺肉吃。唯有白沙门前记住曾经的留影,椰子树下一堆硬青壳知相爱的滋味。

  回酒店路旁,是海南大学。她望着对岸,说有一天也会进去饱读几月,大学是梦,非圆不可。我相信她会。

  单纯的任性,记不住每一条回往的过道,雪离开了美丽的南国,唯有回忆真切的荡漾在那个海岛,阳光依然温暖着椰林。



二十一

毛泡好了另一壶红茶,问起我:“小阮,你听哭了?”

  我眼睛潮湿,感动于平静绘声绘色的讲述与真情。一种性格决定一种命运,在黑色幽默里有几份忧伤的酸疼,尽管他把疼痛埋没的很深,但感觉到颇有几份几奈的沧桑。很多的情感只有自己去经历才会认识成真。

  “你就门把自给儿杀了?情癫成情仙?其实女人就像书架上的书,虽然你买了她,但在你买之前她多多少少被几个男人翻过…… ”

  毛是平静最好的伙计,年纪相仿,平静称呼主任有时加一个字,“鸟毛”。听平静说他原来在珠海谋职,后因毛主任的医院需要像他那样的人才,专心挖过来。只因在几年,曾经在上海虹桥一起漂泊而认识。平静一半的心思他大多猜出靠点谱,但唯有此情不懂。

  “保爷,心情不好,今陪你逮几杯青酒,祛祛霉气,金盘洗手,重新做人。无个麻皮初恋二恋嘛,扯鬼的,不要掉死在一棵树上了,鸟多了,什么林子都有,多到别的几个树上吊哈子试试。”

  毛是直爽人,说话粗,但他一直在修道,是个气功爱好者,也许可以找到一些禅道吧,每一句,话里有话,当者皆醉,旁人独清,听听也无妨,虽然平静讨厌佛道,称那是妖术魔咒。

  “兄弟啊, 尿不到池里说明你短;尿到池外说明你软。认现实吧,过去的永远是过去,没得到的才是最美好的。”毛伸起腰,去找钱包和车钥匙。

  “小阮,我们一起吧。你一个人呆在这也没事。”平静对着我说。

  “你们去吧,我怕不方便于你俺。”

  “走,皮儿哆嗦。你娘有交待,要好好照顾你。”毛主任有发火的苗头。

  坐在车里,车外是近夜幕里的霓红闪烁。我没有更正毛的武断,也无心看风景。我在想象平静的过去里,雪会做出何样的决定?

  说了给自己一个空间,不会去爱上,喜欢,同情任何人,那样才够自由的呼吸,免得心有所系。怕自己上瘾难戒。我要忘记一切, 一切也会随着病魔而遗忘。面对的都是灾难。有人问我,是否病了,我不得把真相告诉于他。只是每天均有可怕的生命结束恐惧感。那会不会是一种宿命论,我不清楚。但确信是爱过了的,只是接受不了现在,我不愿意自己处于那种麻醉之中,有麻木的,痛苦的,也有不知不觉的,倍感受累。而现在,我还记得。真有那一天忘记所有时,心里只一片的空白,也不会再伤感了。

  平静说,雪在离开后的信里,说害怕自己不会再来。只是喜欢一个人的生活和空间,问不清是谁在等待。寻找原始的一些情感,也许只会让他失望。

  所有的思愁在这个潮水般的城市里,不敢说风淡云轻。雪说写不好爱情诗,很少有诗一般的感受。

  “平静:

  无言的日子,体会夕阳里你浅浅的回眸,伤感的时光遍及我的五指。

  我总是不懂你的心,经过了爱情,我已害怕受伤,我也不再相信任何人,任何美丽的承诺。

  所以你来的时候,我始终不肯接受会是一个错误的开始,你的不幸,在于你没有先于别人认识我。

  如果这是前尘未了的情愫,如果来生我还是一个清清纯纯的女孩,我一定站在这阑珊的雪中,说爱你一千遍。

  整整五个季节没有你的消息,风动雨动,我的心动,整整五个季节不见情人的红纱巾。

  音乐在缓缓的飘起,我象一个无梦的孩子,枯坐一季,窗外人来人往,如前生后世的经历。

  记忆的湖,粼粼中泛起细碎的波光,我一直不敢再去海边的那个夜,传说你早已离开......”

  多年以后,留下的只有记忆。寂寞还是那些寂寞,孤单还是相同的孤单。模糊的记忆郁闷不清。雪,是风景,就会留驻一些清新的忧伤。

  “跟一年,属奸情;跟三年,算偷情;跟六十年,才成为千古爱情!兄弟,你应该懂地。”

  毛看来是猫儿尿逮多了几杯,开始给平静讲经,又把我当成空气。领导在场情况下,最好的状态是安静做好本职工作,我便是陪笑,添食,像柱腊像矗立,不带任何情感与表情。

  “某年某月某日送给了她一枝花,她说忘记了,为什么?一,花已死,不知丢哪里去了,记不住。二,相爱的人就在面前,不必要记到起。所以人证物证都不在,她记到你搞么?你是哪根葱?不明白?”

  平静点点头,说,“不太懂。”

  “丫鹊是喜星,走路如长者安详迈步,徐步如少女轻盈端庄,因为人嘎喜欢那鸟。而你呢?是只野猫,半夜嘶叫如婴儿哭奶,妖娆女子之笑,巫婆古怪吆喝,你不是打扰你嘎美梦,还是活的不赖烦?”

  “那门又是猫了?”平静不认为自己低俗。

  “丫鹊自己捞自己吃,搭的窝高,野猫儿没得主公嘎管,偷一餐逮一餐。住的朗壳都没得,你港哈子你是哪门地呢?”

  借着失意的情绪,按排个人的幻想,雪不会离开她的保实。但事实就是门个事实,三十年河东河西,一切都在改变,谁又能守住初衷?


二十二

  这是平静写的诗。当诗意大发时,那是心里有故事。

  如此一个人的醉

  不为谁

  夜深色的告诉我

  爱已去

  独自在落幕的后背

  只看到泪水成行

  你是否在等的月台

  挥手着曾经惋惜

  寂寞的城市

  一个人守着不睡的梦境

  人生的过程

  是谁在回望孤独的温存

  细数落叶的去处,我选择好了一个冬,你在哪里的路口等待我?

  如此真实的回温爱情,你要走到春天才会停留。习惯了一个人的守候,别拿浪漫诱惑。留在昨天梦里的伤,是否依然唱着轻歌?

  该来会来,该走你得早走,不要再来伤害。

  枝头上挂着自信的笑容,我理不清是对是错,放一只飞翔的候鸟,漫过冷冷的秋。。。。。。

  晨风吹醒,昨夜麻醉不了孤寂,有一些人们廖无音讯,是谁弄丢了真诚?一个人,陪陪这个美丽的清晨。

  不再期籍什么,说好再平静。简单活着,游走与守候不重要,只有过程,让我感动了生命,原来平凡着,清淡着,未尝不能。

  家冷冷地,拾起酒瓶,关掉手机。该来的会来,该走的就去,没有放弃,只是说选择了真实的深沉。没有人来看看苦涩,体味开心,让一个人大声的笑,过往的那些事,那些人,那些音乐,那些过程。只恨自己的年轻,将走了一条自己愿意的生活方式而已。

  不提那事,是男人哪没得几个分分合合,沾花惹草。一根筋的做情痴才让人笑话。醉翁之意不在酒,一酒解百愁。

  “毛机巴,有点学问。虾子脑壳上顶趴屎,找不到香臭的是我。不象俺,一开口就是粗话,你脑壳上顶热水瓶,高水平哦。”看来平静是真心佩服他。

  “哪里哪里,半天云里吹的洒ler。”麻皮机巴还装谦虚,“来,逮酒,敬你的。”

  “保实,玩安来对歇后语,你不是无些词儿多嘛。”毛一张脸象猴子的屁股,红通哒,有意分散他的忧伤。

  “对就对,怕你个球球。”平静刚好相反,越是逮酒越是象张死人子脸,白纸拉卡,越是不快活越逮的斤把。平静先开口:“我是老妈子zhuai(蹲)鸡窝。”
  
  “哪门港?”毛兄看来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
  “笨蛋一个呗。”自卑与失望占据了心里最柔弱之处,平静有些情绪低落。
 
  “不门搓港,麦草帽儿乱边,顶好的。”

  “过去的门些懒事,硬是屁安里抽大炮,(想)响不得。”

  “扁担上困瞌睡,想宽些。”

  “三斤半的鸭子两斤半的嘴,只看到我一张嘴,三块钱买个猪儿,肚子里没货。”

  “不对,瘸子的屁股,还是个翘货地。”

  “我是几把穿袜子,充脚。

  “对不赢,想不出来哒。刀不磨要生锈,人不学是落后啊。”

  毛看来不喜欢邪词儿,自罚一杯酒倒进喉咙管,嘴巴一敏,没了。一脸的皱纹将同老嘎嘎的皮,疼苦犹绝,但他愿意痛并快乐。

  “俩娘母卖蚌壳,是一样的货色。不对了,换个法子。”

  “送你一句,不罚酒。毛私坑里放大炮仗,你也已经够炸屎(扎实)了。换么子,我酒量没你狠,照顾点。”


二十三

  想不再写下去,很累。没有人对我的故事太认真。书上说,过余的表达自己是种自私,过度的自私就是犯罪,那罪担当不起。睡在床铺上却又胡思乱想。
  
  鸡儿叫头遍感觉饿,去增肥,怎么增?逮东西。逮的么子?面。什么面?方子(棺材)的方,大便的便,方便面。恶心的妈妈一直在哭,有人问她为什么伤心,她回答说:“恶心死了。”

  我只是想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证明我是活着,不在乎用甚么包装去表达高尚,没文化就是粗俗,丑到了极端就会发生裂变,有人从远方归来,说那远边好孤单,看到猪圈心会跳,猪俩俩,另有一番眉目清秀。老实的快裸奔,我想真诚总是可以动情于已,也于他人。我想了解那些男人。

  经历的是一些必然,感受的是一些鬼异的笑,但必尽有人曾经经历了。把感受晒在太阳里,于是就没有黑夜里生的暗疮与忧伤。还有人说把腊肉放到八月干七,涩人子,那糟糙好东西哒,真的说声对不起。

  “瞎子养的丫头,没得眼睛看的,一通废话。”

  我支持那种对我记忆的真实评价,我说过我害怕遗忘很近的接近现实,害怕丢失一切。一个人疾病的痛苦没有任何人会给你去担当,正如选择,是坨巴巴都咽到自己肚子里去。不想他人看到我哭泣的声音,把脸泡进脸盆洗去流过的泪痕。如一株苦菜花,明知道味道很苦,却要花开的很惊艳,妖邪般的怒放。

  有时候我会沉默一个夜晚,静静坐在近似窒息的小房,如同快死亡一样,躯壳是存在的,灵魂却飘向远方。那么自由的飘啊飘,在风里笑,黑暗里很想哭。也许那是我才想要的美好,希望它能够早一点来,好让真正的去实现。

  雪是真实存在的一个人,她就活在那小镇里。没有怨愁,没有生动,没有富有。每天平静的让空气把一切染黄。其实每一个人都是淡泊如水的过,不管是甚么欲望充斥了对或者错,一切还是虚无的,因为那堆脂肪,肉体还在那里。

  鸡儿叫二遍三遍,我正书写的欢,窗外是风击打着玻璃。离开电脑一手捏另一只手臂,肩膀酸痛发胀,手指近似抽筋。站起身推开格门儿,老妈说,住在楼上最好不要往下看,也许有一张很恐怖的脸或一具骷髅就在楼下游荡,它没有归宿,没有食物,更不会有没有爱情。要是看到了它的丑陋,它会妖气缠身,我感到很恐惧。赶紧拉上窗帘和玻璃门,内心却又充满好奇。因为我从来没见到那种生灵,没见到的就会产生不信任。还说没见到的不一定就不存在,但有着想去瞅上一眼的好奇。

  看来我还是个不遵从规则的人,固执的不成熟。睡觉的时候鞋子尖不能对着床头内,手不能压着自己胸前,很多的禁举,我都会违反过,只是想碰到什么意外或惊喜。

  桌子上放着一瓶人头马,有人喝不完余留下来的。房里昏黄的灯下,黑色葡萄汁好似就是一团血,喷发诱人的味蕾,呈现着迷的颜色,喝一口便成魔仙,猛然打开瓶就往嘴里灌,酸酸的,苦苦的甜。不久便靠倒在电脑前。。。。。。

  我要把平静的故事交待清楚,那般才对得起现在。让他真实的呈现在我余有的记忆里。

  平静醒来已近午后,毛在厨房煮了绿豆汤解酒,剩一碗放在床头,放话一句。

  “乱兄,喝了起床吧,今天带你去溜子山玩,散下心。晓得你还有鬼经路,听你的鬼策儿还有点意思,只是有点伤感。”

  溜子,在小镇上是句禁忌语,毛不会忘记禁避。就是蛇。蛇被认为是不吉利的,尤其是日晨不能说到“蛇”,蛇就被其行动特点“溜”来替代称之为“溜子”,相类姓“佘”的就称之为姓“溜”了。穿过虎门的沙角炮台就是蛇山。

  头重如铅,迷迷合合的平静卷缩在床边,“山里出来的人还看几巴山?”

  “哎,无有炮台的,靠海边,风景好。”毛不配是酒桶,酒仙。清醒的给平静解释。

  “好吧。”

  回音一声,毛是领导,平静只好听从他的安排。毛出道早,平静还在医院想混个一职半官时,他早已跳入商海,来了莞城与蒲田人一起,合伙开了家女子门诊。那行当黑呀,棺材铺的生意,赚死钱。此话咋讲?因为蒲田人聪明呀。有一打油诗作证:十亿人民九亿骗,福建人民是教练,总部设在莆田县,开门诊、包医院,全国都有连锁店,小学文化当主任,吹破天,一张处方好几千。不出几年,房子买了,车添了,家里的黄脸婆也快要休了。说实际些,就是名存实亡,看他早已是修的是钱道,走火入魔,财迷心窍。马无夜草不肥,人无横财不富。冷的是风,穷的是命。平静没无个命啊,就是有,象他这德性,也是叫化子再不得四两梳头油的。人穷怪屋场,卵硬怪婆娘。要不就是祖人没埋到好坟场,要不财戏只门多。又有什么起眼睛火的呢?人比人,气死人。比起人嘎的强的门点点儿,那就会人嫉妒,差的一大截,便只有羡慕了。

  那时他相认的二夫人平静是一直坚定的反对,抗议过,他死心要同意那门情缘,结果呢?无是后话,蛇都钻屁(案)哒,有没有人扯都是自己的事,只要两个人好,哪个都港不好,就不定几年后风水倒流也有之。

  炮台很破旧,林则徐大人本事有,运气没得。斑驳陆离的石头上,起好大一层苔藓,绣迹斑斑的炮架,大多只是成了摆式,很有可能是假的,为了观光下,真正的东西,也不会放到无露天之下。四处是海湾,有几张快艇在装客,生意不差。穿过几个平屋上山就到了蛇山。

  蛇山就是个包包,没多高。山顶上有个坑,收了不少的蛇母娘,那也是造孽呀,天气热,那东西也将头个死地,一股臭气,没多意思。再过去说是几只猴子,在人造山洞里穿越,问行人要七的,光色不好,瘦的将扛狗子,只门个看头。

  照了几张相片,五月的天气走动多点如春妹子感冒,身上发烧(骚)。下得山来便一同坐在乘凉亭里喝豆沙。毛不要皮脸的点了份女人补血用的龟淋膏,夫(喝)的滋滋作响。七个东西平静最反感那声音,好象八百年没七到一样。那副肥的象北极熊样,很是滑稽。刚好他穿一件无领衬衣,白西裤。

二十四

  平静说起与雪有关的那一位肥肉的情仇恩冤来。

  雪离开海口不久,平静得到医院的通知,原来的老外科主任娶了位二十年少的实习生,因为一是要折丑,二是离婚时一无所有,三是医院重名声而没有把他升职。他无奈下下海发达去了。医院差人做跑腿工,刚好平静有文凭也有点小聪明,打算招回单位先学习些临床,有机会再送上级医院改造。发展前图一片大好。平静可以告别漂泊,又可以学到东西,至于以后人生如何,但有得技术,走遍天下都不怕,涡尿洗萝卜,一举两得的美事谁不愿意干?

  于是平静任了外科见习医生,肥肉是院长的公子。听说是纯粹的一同五百除以二的伙计。绣花枕头外面光,里头尽是一包糠。上了一年的高中就靠老豆的关系,混进县卫校培训班忽悠了几个月,就在医院做医生。那水平是相当相当的臭,但人家有钱有当权的老头。平静没得门命,就不要起眼睛火,只是那批调样,来的让人难受。

  雪考上了导游证,但要几个月的实践才会正式独立带团,而那小镇是红色革命区,加上石板路,吊脚屋,青楼小桥是一道独有的湘西特色风景,偶尔会有几位蓝眼睛的洋鬼子来出行。

  肥肉白天是没鸟事,晚上鸟没事。看中雪了,老将同跟屁虫,去上山,走老街,还在雪的爷爷家蹭饭干。一来二熟,雪认为肥肉是老屋人,人家也是院长的相公,不好得罪,要是爷爷奶奶有个不舒服,三长两短,也可以找他父亲看,至少得的到几句真话,下得几付真药。肥肉父亲倒是靠自己真本事当上院长的,看风寒感冒,月经不调有一手。只是一代强,二代衰,三代四代出古怪,肥肉那遗传来的太快。

  肥肉好色,刚认识的女孩交往不少,时间一长都知道了他的小肚鸡肠,喜皮笑脸,二流子,花心大萝卜,反正所有不好的词汇都可以用到他身上。为什么?出了好多的批臭事呀,人无廉耻,百事可为,不便细说。

  他说他失恋了。

  “雪,有一个死活要缠住地跟我结婚,爸爸不同意,你就假装我的女友,把她气走。”

  雪无奈点点头。奶奶个熊的,和尚脑壳上长色--明摆滴是骗人把戏,雪要上当?

  不久有人说,他们,她们相爱了。近水楼台先得月,向阳花木早逢春。平静是不得信的。假的说不真,真的说不假。老子还是第一任献花者,由得他来插一腿?但想到自己前程,平静只有忍气疼声不出声。只是有意送了一盆水仙给雪,顺书一贴。“百家养女百家求,走马观花是作秀。纯金难买纯爱贞,曾经拥有才是真。”意思很明白,希望雪明白平静的良苦用心。

  一天逢场的闹市上碰到了雪,给雪做了大量的演讲,引线穿针。说肥的坏话,他就是,猴子穿巴衣儿---装人相的,你莫上他当。雪表示支持我的观点。又问,什么是走马观花。平静骂她笨。骑着马去相亲,骑士,帅哥呀,看到对方手里拿着花。美女也,绝配。等到娶起门来一看,一个是败子,走不得路,一位满脸的大麻子,一看就作呕,那还上得炕?

  “嘿嘿,我晓得哒。”雪不黑。

  “赶场没?”平静拉着雪到一个廊子里,她穿着件白裙子直摇着头。

  “商场无坨你喜得没梯,完安猪主任老妈子把钱放在胸衣内,人多一挤,被一长的好看的后随儿偷走哒…”平静一脸的认真。

  “无敏感的码头就没觉察到?”雪半信半真。

  “听那婆娘港,她不晓得他是来摸钱地啊?” 雪没懂我编的鬼懒弹,一脸迷惑。

  “那猪婶婶也真是运气不好。到屋面前都让人嘎偷。”

  其实哪有门批事。皮打个地方,几个鬼儿子都还是认的到地。年轻人一搞无些事,名声不好,基本上在本地方呆不久,要不去市里做嘎嘎匠。小时候就有一说,搜人噶袋,三年败,你死大我还在!那是对强盗行为的最早赌咒。平静指的是不要被色鬼迷上了,那会害一辈子地。

  有一天,雪跑的很疯狂,把房间的门槛弄的碎响,透过窗口,有股刺鼻的乙醇味,她喝醉了。平静问雪是怎么了,雪一言不发倒在自己床头。第二天得到张字条:“能不能教育下他?过分的不能让人接受。”

  老子一口气跑到她奶奶家,推开雪住的房门就问。

  “哪个龟孙子?”按着平静的脾气,交际网,看来既将有一场肉战相斗。

  “壮坨子。”雪嗒啦着头,一头蓬松的头发盖住了眼睛,声音象猫。

  “肥肉?伤害到你没?”平静拳头在格格生响,给给儿上(脖子上)青筋快暴,一双眼睛皮在跳。左跳财,右跳灾,双眼睛跳出惹惹来。

  “是地。”雪肯定的回答。

  “牛机巴通地?老子今天要他老家伙来收尸,老鼠子钻牛角——不死也要脱层壳。”

  到门外推走一张摩托车,就要杀将出去。一山不能容二虎,除非一公和一母。

  “等哈子。。。。。。”

  雪逮个赤脚板,跳下床来,上前一把扯到平静鸟巢式头发,硬是稻草揩屁股----有几滋掉到地哈,因为平静个子又矮,在外面他是穿增高鞋,或是鞋子里点纸,屋里没门讲究。只好几根毛进长些,呆成个爆炸式,远远儿一看,背影子很高大。

  “你扯到起我棕都(头发)搞么?你舍不得肥肉?”虽然掉几根毛,气头上却不晓得疼。插上车钥匙就要发动。

  雪松开手,“你,你?你等我港完大再。。。。。。到屋里港好不好?”

  “你放手。”

  平静又气又急。

  “唐儿钓蛤蟆——他硬来撒撒儿哒呢?尿克马凳洋桩--两头不仓相的东西,还真牛起来大哈。老子不放他血跟他姓。。。。。。”

  平静把推开雪。雪差点来了个狗啃地,但平静面色血红,怒火冲天,将一头红眼睛的臭人黄牯。

  “保实,他没到屋里。”雪扯起嗓子喊,极力想阻碍平静。

  “到哪里?跑大?麻批上的芥蚤,他往卵上跑。”

  雪没回答平静,走进屋里穿上托板鞋。她冷静的行为让平静火气浇灭了一部分。肥肉跑了,他去哪里去砍手脚?顿了一阵子,没出声,只是喘着粗气。那神情一定象发情的骚羊鼓子,猴急的很,只是自给儿(自己)感觉不到。

  雪一屁股坐到墙角水泥地上,背靠着个黄桶(装谷用的)。

  “好打的黄牯---米一张好皮。”

  冒出一句,生气的背对着大门,用手分开发海,挤了挤鼻涕,就将在哭。平静走进屋来,雪不愿意他的粗陋行事,她是有苦衷的,假如杀出一条血口能解恨,她是笑着的站在死肉面前,那样他才有胜利的功劳,相反,她伤心着,也许不愿意看到可怕的后果。

  “骟牯子爬牛娘,我气不服啊。”

  低咕了一声,明显没有了刚才的冲动,烧上一根烟,抽的很猛。屋里没人,爷爷不在,刚好是礼拜天,奶奶去了教堂。二楼是雪父亲与后妈住着,下来的楼道铁门上是把铁锁。

二十五

  雪住在一楼,分开的小屋很多,但只隔爷爷只一道路门,屋里很暗,窗户很小,阳光还是透过纸粘的玻璃照过来,很淡黄很微弱。平静想上前扶雪起来,但她把身子压的很沉,不想站起。人在最彷徨的时候最好接触地面,接上地气才会静下心,再过平静是心眼小,但是不缺,雪是脾气好,但不是没有。她不愿意的事他人别碰,会更遭,平静想让她用最自由的方式去渲泄心情。也就没伸手,足足的吸烟,逮几口又接上一根,听的到烟丝滋滋的燃烧,屋里已是烟雾弥漫,加上昏暗,一如仙洞。

  还是平静打破空气,“肥肉对你哪门子哒?”

  “没么得。”雪又缩了一口涕,咽喉有些嘶哑。

  “没么得?倒底有么得?”平静追根泡底。

  半响雪说:“只是被无猪嘴巴啃了一口。”

  “哦。。。。。。。那无也干不得。港出踢哒,月母(嫫)子捡私娃儿--见不得人,老子以后还哪门混。”

  平静是爷,进棺材的人化妆,死哒都要面子。不修理那肥肉,平静是不出气,不放个手。

  “这年头猪都涨价,还要我降价?”

  想忍下去,不太可能,这是平静的德性。穷是穷点,曾经说过,‘老子虽然做不了有钱人的后代,但我一定要做有钱人的祖宗。人生又有什么追求呢?不是金钱和美女,就是事业与爱情。别和我谈理想,戒了!’

  雪用衣角擦了哈眼睛,坐了起来。平静也站起身,到碗柜里找了块冰糖,用日水瓶的水一冲,端起给到雪手上。她没讲斯文,逮哒。

  “哎,好些哒没。”

  于是他们一起在密谋商量一些报复肥肉的大事。

  当相爱成为纷争,成了占有,想来平静付出的情感不浅。突然生出柔弱的同情来。他用格争的方式获取的爱情,能走多远?平静有写日记的爱好,厚厚的记载是讲述他的喜乐悲欢。他要让我帮他打印成纸,存封在衣柜里。

  近期日记里全是记录与我对话的点滴。说自己复杂而单调的那么个人,唯一能寄托的只是文字,感受到幸福的呻吟。我说我是个病人,他说是同病可怜,能找到那共有的忧郁,是对自己的曾经与明天怀疑,感伤,无奈。梦想与现实的无情,所以用日记诉说的方式,成全自己的平衡。

  只因我时常遗忘,恐惧而彷徨,让他看不到柔软忧郁的内心。

晨曦,我倦缩在碎花色棉被单里不起。眼睁着入睡,问自己,清醒后能做些甚?用笔在纸上记洗漱,早餐,一些生理吸收或排泄活动。然后坐在电脑前,年轻一次次变为苍桑。愉悦的心境一笑而过,已经习惯了寂寞的自我。爱情的结局都是痛苦的。更多的人挤进去,走出去。人是可以因为灵魂而爱上另一个人,而不是身体。柏拉图式恋爱是一场华丽的自慰。不知道这句话来源哪?也整不明白,只是我在写字时就要放一段音乐。忧伤的歌,美丽而让人心碎。

放一些轻音乐,余韵袅袅,拉开窗户。有风吹过,很舒悦。不想遗忘过去城市,想记起任何的人,但平静一直在淡而无味的问候于我。就像轻轻如水的歌。他会做出寂静的样子,去酒杯吧唱歌,抽口苦的烟,吐自由的圈圈,暖暖的感受自由。然后沉默的如石头,想要哭。我说不习惯他这样的生活姿态,我知道我们似乎无法在一起,但为了一种存在,有时候感觉自己经历颇深,恰恰相反。我真的不了解他的内心。平静说,失去才是最珍贵的美丽,所以才力挽狂澜,直到伤痕累累。

  “那都是一些关于爱情的传说,别认为除了爱情,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原因。”

  “那把你的故事讲完吧。”

二十六

  “鬼想呀。”毛主任在问。

  平静继续他的故事。

  叫上几位兄弟,靠上雪的父亲在公安局的阵张与架势,只要自己不出面就不会受到牵累。干犯法事?不是,只是想教训教训那肥坨子。意思哈子。叮叮(蜻蜓)点水,点到不至。

  真港起我要杀人放火做坏事,没无个胆。山泊好汉,哪一个不是逼上梁山地?有些懒事,无硬是月母(嫫)子遇到老情人----搞不得也要搞地。猴子逼急大上山,狗子会跳墙,真的是逼到绝处人也是黄混。我要先港哈子我的第一次下水。

  我的家是离县城很边远的一个乡,毕业分配坐火车到小镇上去上班。也是第一次去那小镇上报到,狗通地,无天正是逢场期,麻皮老妈壳老八时儿,放假的学生儿,多的将懒性。人挨人,人挤人,你擦我,我擦你,我左胳膊雅诗兰黛,右胳膊曼秀雷顿,最可气的是早上出门我明明用的是大宝手霜,怎么下得车来却硬生生给我蹭出了清闲的洁尔阴味。大话挺屁烟,当时没门多涂的东西,我只是用现在流行的玩意形容当时那个挤。老子挤到一个车箱里站到个毛司边上,硬嘎熏死。洁尔阴味就算了,NH3(氨气)味少不了地。无是九月嘎,秋老虎也还有点热,挤的坨子汗直滴不港,上车的时候忘记逮尿哒,哎呀呀呀,把个丫丫七亏得。。。。。。两只腿子硬是把无玩意儿嘎到起,最后还是滴几滴Urine(尿)到裤档里。

  哪门挤呢?车子只开一个车厢,还是专门拱那小镇上人坐地,到县城进菜卖生意的,高中生放假的,(小镇上配有一高中学校)全就是一车。更气的到后头,车到白马溪站吧,离那小镇还远的很,老子就随做生意下车的人下了,那硬是拐大拐大停,哪门搞呢?问哈子路,只要摸着铁路,直接走就可以到。那个洞呀,又深又黑,哑巴七黄莲呀,麻皮上当刀!一跳下车,狗搓毛的有个皮戴干壳帽的鸡巴,查老子的票。无票我是买了的,只是车上一挤,早湿切大不停看,也不晓得丢哪踢大。我港我买票大地,八儿老壳硬是要我补,我那个火呀。

  他骂我是骗子,专门逃票的。老鸦啄柿子,只拣软的欺。

  我港,“老子下错车哒,八儿老壳,吴2毛戴草帽儿,你是不是有点82里82起的。”哎呀呀,不得了,他动手要先打人的样子。脸上无肉,做事都刮毒。矮子头上好搁拳,无保实个子高,手大,一把把我衣领提起来,逼到问,“你再港一句八儿老壳,老鼠子日猫批----找死不看日子?”

  我是王二偷竹子---一口不认帐,没说。其实无是我的出口意儿,装香扣屁股,港惯手腳哒地。不一定就是骂人的话,但他不门认为。

  “我是港我自个儿是九儿老壳。港你,我咬腮啊。” 舌头日批——嘴绞的很,是老子长项。

  “放你娘的区区儿屁。”高个子好将没得商量的余地,鼓起一对火眼睛,脸上飞青。

  铁匠娶岩匠,硬抵硬我是哪门都搞不过他。 好汉不七眼前亏,我顺手先动家伙,就是闷到子一拳,打到鼻梁骨上,明枪好躲,暗箭难防。看到看到起,鼓起一个包。高个子出奇不意,可能只是先想吓唬哈我,想不到是拾把米喂鸡,反被狗子咬一口,因为疼,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,他这一让,我就逃脱了,扯起裤子飞跑,一头钻进了黑遂洞里。后来我的小名又成了钻洞洞儿地。那是句批话,见不得阳光,就是那事,实际上我跟那事,胡罗卜比鸡巴---大不相同,也不相干啊。后来听卖菜的人港起过,无同懒保实,鼻骨骨折,再得地。不了了之,因为认不到我也没找上俺。所以说我也是个不省油的灯。老子最看不得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。人敬有的,狗咬丑的。穷是穷,但受不得欺负。

  逮架不是好事,哪个都晓得。虽然后面发生几起恶劣斗,但还是以和为贵的中庸思想指导了行为,人总是会修善地。原因就出在我这张嘴上,抬丧的比死人子还硬些。象蟑螂捕蝉,黄鹊在后的好事,我还是可以去操作的,来个借棒打狗法,金蝉脱壳术,最阴险的非本大人莫属。上回当,学回乖。具体如何操作教训肥胖子,细情保密,总之见不得天就是。

  乌龟打架也听到壳响。虽然看不起那些风吹二面倒的墙头上草,但还是有正义感的人。肥胖子打了几天吊针才复元气,明显没有门嚣张了。

  雪样子很开心,叽叽喳喳贞节女,闷头鸡儿啄白米。在兰芳大酒店点了一桌子菜招待我的兄弟们,笑说,“还我自由的人,小妹一定重谢。”

二十七

  几个乱兄乱弟前,大麻子说话了,“钻洞洞儿地,事平了,气出了,今天拿么子待兄弟们?”

  “老规矩嘛,次果儿酒,每人一包王子烟。菜自己点。”雪给了我五百大洋专门招待,我出口也不小心了。

    “今兆就是个今兆,洞洞儿发话了,有雪夫人作证。箩筐搂虾米---一个都跑不脱,每人来一瓶德国大曲。菜嘛,不要多,逮个竹鸡火锅,一个额骨鱼,一个龙虾火锅就可以了,要几个青叶子菜呢。鱼是雪夫人七的哦。”

  麻子呀大麻子,瓷瓦碴儿擦屁股---做事刮毒的很,帐是我要来结的,你无个七匠搞的我穷光蛋啊,但麻子心细,还会想到雪。心里叫爹不敢出声。必尽人家出了血,给我争回了面子。说明的是德哥酒,是本镇有名的酒保长煮出的酒,头锅水,酒度数高,下喉咙烧人。

  雪坐在我身边不说话,脸上有丝红润。大圆桌前七八位壮汉,眼睛时不时的打瞟,因为雪穿了件粉红色吊带裙,白花边。胸部束缚的很紧,难怪色狼们很狂燥。乖人看一眼,呆子看到晚。狗确的,我心里醋意满罐。

  “兄弟们,尽个兴,不要提我节省,只管逮就是,昨天摸麻将子子儿,陈云启拜年---运气(云启)来哒,也小赢了一把,随便点,莫客气。”

  我把立功受赏的事放到后头,意思是请的财气饭,不要太过了。身上没多米,舍得也拿不出呀。这几个月,手气不好,工资又不高,还是个学徒。实在有些难堪。加上又报考了麻醉医师自考班, 寡母子屙尿----只有出,米得进的啊。

  又补充了一句,“ 对门山上有个“庵”---只许吃,不许攒啊。点大的东西要七完。”又出鬼大。

  坐对面的黑二包发话了,“老板,有没有高客肉呀,搞点新鲜儿地。无个东西好下酒。”

  哪有没得地呢?你看进的么得鬼店子。兰方有的是货,七的用的玩的都有。

  “我的祖宗呢。”我直叫苦。“你七的完没?”

  “江边桃,路边果----七不七,随在我 。保是,跟你报个喜,我胃病好大。”

  无通真是个宝是,黑二包在镇计生办上班,想当个主任职,上也陪下也陪,终于陪出了个胃下垂。

  不多久,酒菜全上,我wa了一饭飘儿禾渣到雪的碗里,她就喜欢无引实。雪往后靠了靠,端起一个七钱杯杯儿,装的是次果儿酒,敬大家。

  “我也学保实一句,麻子打豁闲(哈欠)--大家一齐动员(圆),谢谢大屎的帮忙,小妹先干为尽。”真是跟好人学好人,跟狐狸学妖精,雪精明的很。

  一伙正要起哄,雪的哥哥从门外撞了进来,“瞎哥, 三十晚上洗腳大地--腿子长啊,刚才忘记喊你大,赶得早不如赶得巧。正好,来来,坐我这。”麻子热情的迎上去。雪低头喝我乘的鱼汤。哥哥把雪管的很严,不准她出门陪我的酒肉朋友,更不能沾酒。

  几杯下肚,色胆包天。包房里酒气冲天,看来又是一场酒肉恶战。哥哥有近视眼,兄弟们便称其为瞎哥,原来在电站里混事,只是落得班来,会闲的淡出鸟来。蜂多出王,人多出将。也就成了乱仔们的老大。帮兄弟们出出气,打抱不平,有回伤重了一个乱命的,还给挂了。靠在父亲官场的关系,多给点烧纸钱了事,只是电站里做了计过处分。现在火气不大了,年纪去了的原因吧,树老半心空,人老百事通。也是去年娶了嫂子后,性格变好了些。是非只为多开口,烦恼皆因强出头。他靠在雪耳边唠叨着。

  “你们无事我晓得大,门搞要不得地,哪有不透风的墙?人嘎住了几天院,说什么有脑震荡?”

  “叫莫。”雪回了一句。哥的脸立马阴了下来。

  “无同懒,铁匠死了不闭眼----欠锤的。”看出有些尴尬,我抢过话来。

  “你俺小心些,事过去了不要声张。为人不做亏心事,半夜敲门心不惊。”推了下眼镜子,很稳重的说。

  “叫花子背米不起,自讨的。”雪放下碗,顶了瞎哥一句。

  “大人刚话,小伢儿来莫道地里插嘴。”瞎哥狠狠瞪了雪一眼,坐回原位。
  
  “逮酒逮酒。”大麻子又在吆喝了。“酒是灌肠的毒汁,色是刮骨的钢刀。我这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嘛。酒逢知已千杯少,能喝多少喝多少,喝不了的赶紧跑。”

  几个懒实开始讲狠。

  “男人不抽烟活的象太监,男人不喝酒活的象条狗。哪个愿意干当狗?”

  黑二包脱掉汗背心,手臂上划有左青龙,右白虎的刺绣,看那架式,是三十晚上杀猫儿---想大干一场。

  “兄弟们,今天照顾下,俺就少逮点,你俺尽兴,尽兴。老鼠日猫--拿性命大赌的事,我真干不得。我有病。。。”

  “懒实,你哪里有病?脑壳有病不。主不七,客不应,你这个主人嘎当的也起味呀。”大麻子一点没有放过我的迹象。

  “我有疮。。。。”慌忙解释,“原来是个痣,后来成了疮,叫痔疮。”

  “保爷,你给老子坐到起,大男人还来大姨妈了呢。打屁吹得燃火——你来撒达。你无几个舍章子,老子不清楚的很?”

  李木匠平时不放屁,就是喝酒时不放过我。数他年岁大的点,原本只三十老几,看上踢四五十,长的实在不敢恭维,皮肤一黑,显得年纪大。“城隍庙里的鼓--三天不打起灰普。”又补上一句。

  酒是粮食精,越喝越年轻。酒是一门文化,一种艺术。只有酒精考验的人才有出息。不会喝酒,前途没有,一喝九量,有得培养,只喝饮料,老板不要,能喝不输,经理秘书。这都是兄弟们公认的道理。 一两二两不是酒,三两四两漱漱口,五两六两才是酒,七两八两扶墙走,九两十两墙走人不走。那是兄弟们的量。算来此劫难逃,硬起头皮,端起酒杯。

  “要我怎么说出口,倒在杯里全是酒,一杯碰一杯,喝死我都不放手。来,一口清。。。。。。”一杯倒下进去,真的有些奈不何。因为有一向没干酒哒,原由是袋子里的米不多啊。酒可是经常逮住地,三天不打鸟,牯牛都射不到是一个道理。隔的几天不尝,好将酒里有毒。

  瞎哥跟木匠玩起关公令来。

  “哥俩好啊,三桃园,四季发财,五魁首 ;六六大顺,七个巧 ,八匹马 ,九连环。。。。你输大你逮。”

  好不热闹。老子也玩了几下,只是瞎子进学堂,一摸就是输,乖乖喝了几口八加一认灾。跟那些老手,不是起手。怕雪不开心,借着酒风唱起了歌。

   “桑木扁担软溜溜啊,那个软溜溜啊,软溜溜。挑起白米下扬州啊,下扬州啊。雪,你也来对上两句。”?我瞅着一脸阴霾气的雪。

  “俺不会无些。”

  “得会?”

  “茄子不开谎花,伢儿不说谎话。”雪提提肩带,“给你俺猜个妹子?”

  “对门山上一兜棕,摇得动,搬不动。是么得?”

  “牛尾巴。”黑二包一口接到,好将吃了鸡下巴,是个接屎漂瓜。

  “牛尾巴,刷你臭嘴巴。”雪嘻嘻一笑。“头戴红帽子,身穿绿袍子,走路吹笛子,坐到摸胡子。是么得?”

  绿蚊子立马站起身来,大声喊话,“是我,是我呀。”

  绿蚊子不多爱说话,因为家里穷的点,所以老是沾上俺们,就叫了个绿影子名。其实人品还好,肚子里有点东西,上了几年的小学本科。他老家伙是个赌鬼,冬天里吹大风,屁股里补块棕,拿起钱不当钱来用。没钱大,一通跑到外地打工,没人给绿蚊子钱用。绿蚊子不是这里偷皮棕就是到摸只鸡,迫于无奈,只是有些自卑。

  “娘穿蓑衣,儿穿肌皮,娘一撇卡,儿就掉大。”

  黑二包没文化。书读百遍,其义自见嘛。如果你的数学老师是个漂亮的女郎,那么你学到的数学,仅仅只是你老师的三围是多少!

  “你怎么就只有批词儿,来点文雅的。港个港个,一手提两个。”绿蚊子不跟他们一样,他拒绝带色彩的。

  “油罐罐儿。”麻子不玩关公令,也来猜。“一个娃儿,胖又胖,鸡鸡儿长到肚子上。”

  “烧水的壶——铜壶。”绿蚊子又答又提。“飞崖陡壁千丘田、背起犁把拢不得边。五荒六月满丘水,十冬腊月焦巴干。大麻子,你猜哈子,港的是么子?”

  “你筒保实,逮的俺老子,得了吧,你。养儿不学艺,增断箩筐系,没港错,看几本书的人,会日弄人呀。”港的蚊子象只气球:只要被人一吹,便有点飘飘然了的感觉。

  麻子一声叹息,一竖一口酒,那是海量。不是酒桶也成酒仙。

  “一只羊在吃草,一只狼从羊身旁经过,但没有吃羊。”

  “虾(瞎)。”

  “又一只狼从羊身旁经过,还没有吃羊。”

  “海虾(还瞎)。”

  “第三只狼经过,羊冲狼大叫,狼还是没有吃羊。”

  “龙虾(聋瞎)。”

  王聋子跟瞎哥把眼睛鼓的跟牛眼睛一样,恨不得要吃绿蚊子的肉,要不是绿蚊子是吃屎的东西,早已经连骨头沫都没得,太会指桑骂槐了。

  雪在一边格格笑的气都快没得,那个快活呀。冷不防出来一谜:“对门山上一个蓬,这里扯,那里动。”无是帐子(蚊帐)太简单了,雪不服气,又来。“指儿大个宝,满屋装不到。”

  “灯泡。”

  “指拇儿老壳大个果果儿,里面包的火火儿。”

  “无是么得东西上。不会是dia dia抽烟用的烟斗吧。”

  “保是,你老瓜子灵活呀,难不到你。”雪倍感失望。“生在青山叶叶儿飘,死在怀中讨米包,米又只讨到一撮撮儿,还被隔壁大姐儿贴(捆)索索儿。红坛坛儿,绿盖盖儿,里面装的海菜菜儿。是么得?”

  “粽子跟辣椒。”那是小时候俺听老娘猜妹子长大的,难不到。

  “毛里叉里过,叉里毛里过,如果你不信,连妈还有个。”黑二包想出来一个。

  “是雪早上起来要用的梳子。”

  真要猜妹子,我出了个难一些的。想必没几人猜的出:

  一尖尖,二团圆,三打伞,四打拳,五光棍,六儿光,七长毛,八长疮,九红叶,十连档,每一句猜一种蔬菜。就不是二小二小,头上加个草的那么简单了。黄油毛,咯(跳)蚤骨,谜子小,猜得哭。

  很多的游戏玩过便不会新鲜,跟人与人相处一样,太多的了解便失去了距离,没有距离哪有美丽呢?

  玩过猜牙签,抽牙签,叫七和亲三,虎棒鸡虫令,唐僧,妖精,孙悟空。只是没有色子,要是有也会玩几局古惑骰,最后在青蛙落水中结束。一只青蛙一张嘴,两只眼睛四条腿,扑通一声跳下水;两只青蛙两张嘴,四只眼睛八条腿,扑通,扑通,跳下水;三只青蛙三张嘴,六只眼睛十二条腿,扑通,扑通,扑通,跳下水;四只青蛙......

  也吵的胡人,他们就是土地公公插金银花---爱的那一调儿 。但相聚是为情义;重酒友,说明臭味相投。鸡是鸡一班,鹅是鹅一班。
至于牛是怎么死的,火车还是他推地,日子过的倒是很快,从来不知道烦恼。茅屋里“嘎嘎”香,瓦屋里喝米汤。那也是生活的一种状态,不代表任何能证明一个人的能力。瘦狗子也榨得出来四两油,只是人没有到猴急的时候。我们就如此的快乐着,有钱住街角,无钱挖岩坷。无钱住街角,喝口米汤都快活。

  最后收场是瞎哥整理来的几段,很是经典。

  柳林铺上赶过场,采花山上嫖过娼,强。永安街上下过海,湘运车站挂过彩,拽。

  澧水河里洗过澡,十字街上赛过跑,叼。次利一中打过劫,三中门口飙过血,烈。

  铄武馆里练过武,步行街上跳过舞,虎。后街鸡店流过汗,世纪酒店吃过饭,赞。

  茶庵坝上吹过风,四中砍人立过功,凶。火车站里睡过觉,公安局里报过到,毛。

  地主桌上翻过本,洒尿巷里吸过粉,狠。

二十八

  那一餐逮到天黑,记不清是怎么散伙,怎么回家,醒来时已是第二天。我一觉醒来,发现自己睡在雪的床上,清香的花露水味道,浓浓的荷尔蒙气息。老奶奶看我起得床得,泡了一大杯红红的茶果茶,还说那会解酒。没说多的话走开了,从表情上猜不出任何的心思,感觉我就是一空气。低头发现床边有一堆灶心灰,看来是我昨天夜里下过了一窝蜂蜂猪儿。刚好那天是逢场,可我不知道是什么价钱。门口抽水烟袋的爷爷告诉我,雪一早去山上带客人了。

  我内心有一种蓦然其味的感觉,不知道是否是被爱,至少存在有感激的情感。我想,年轻里,总有浪漫而精艳的恋爱故事。不管结局何如,只有体验的人才知道滋味。

  随手翻开一日记本,无聊地看着。娟秀的笔迹,是雪的。

  ‘昨夜里一人又无法睡眠,为庆幸什么?守在他的身边欲欲思醉,这个梦会不会很久。。。。。。’

  打开床头的一旧相册,有在吉首时留的长发,有游桃花源的合影,有那悠然山间的背影,小镇上提着西胡楼深沉的模样,那脸那笑容可以明显感受到忧伤。那是爱情后的伤吗?这么一位弱小而坚定的女子,不告别不问候躺在床头的男人,便一人去远行,她在坚守什么呢?是内心的满足还是一种拥有后的分手?

  雪习惯一个人独处独自思想,总有一些让人敏感的愁伤,那是我未曾经历过的,无形里也不可能感受的到地。那个尘埃式的古楼与小镇里的那个身影,雪会跟我一起选择漂泊吗?

  在她需要爱的时候能否抱住,累赘时是否会放她走?因为往往得不到的爱情才是最美丽的。我无法回答自己矛盾的自问。

  一本黑色日记本里还有,‘注定把思念寄存在这方迷或不真切里,让彼此安慰。去舔试相思里的苦难。重复把忧伤歌放荡不羁的听着,问你为何不能再写忧郁的诗歌,给这看似幸福却又渲染的过错。

  两个物种只生存在距离里,放起拾起不会伤了彼此地。只为相爱而来,不要让经历的感受成为一片空白,我也曾经那么笑过,一只猫为何会爱上一条鱼和一个男人。不评论对错,也不欢宴什么,只要你是轻松而不压抑的就可以了。我真的才害怕把相爱变为平淡才乏味。’

  雪要离开小镇,说是受了现实的困惑而去珠海。我把文字行间分的很清晰,用书信带有嗳昧的寄出给雪。

  不想把每一言行读的完整,结合组成的一些词汇全不标准,要的只是一个臆境。她若不属于我,我过于的独我只会让雪失望。时间会给柏拉图式爱情一个回答。真爱会如此漫长等待地,我要谢谢雪,因为她是一个清苦的自己,受不了任何的伤害与恨恶。

  “玩机巴纯文学的,老子逮不懂,闪的些么子?讲明白哈子?哪门又分手上了?不是气也出大,酒也尝大,按照常理应该顺其自然发展呀。”

  毛在摧。他提议要去吃蛇肉喝蛇酒,平静说刚刚酒醒,逮不得,他偏偏不依。

  “那我交待完了再去吧。”平静说头有点疼,告诉毛。

  雪父亲与哥是如何都不得同意平静跟雪的发展,雪心里很乱,她说已经拿到了导游证,可以独立的找事,也许分开,会把美好留住,时间可以磨平偏见,平静同意了雪的理智决定,她去珠海。

  平静的工作宏图严重出现了危机,纸包不住火,事瞒不过人。肥肉父亲知道了他儿子被打的幕后主人,就是我保实。名义上选平静去中三医院进修麻醉,但事实是隔离他,脱离我。至于进修回来会不会做安排,也许是另外的一回事,因为肥肉父亲一年后便要退休,他不会器用一个伤他儿子的后生,算作是一种报复吧。平静离开了小镇,选择南下广州。

  在失败的残伤后,平静用厚厚的信件充满雪的信箱。雪说她欣赏的是一笔情商里共有的财富,那个人是平静。她告诉自己,为甚么会用易拉罐的方式把手指撕破,那证明爱是不用虚假来做作的,他保护她,他不依赖她,不顺应她。雪丢掉自信比自杀还有重负的内疚,她向往海水的潮汐,希望能解脱所有的压抑。

  (源于平静日记)人早该入土为安,只是迟早,有时欺骗自己也是一种幸福。

  所有的责任,负担,义务。都是活见鬼。鬼是个代名词,另义叫做逃避。

  逃到哪里?天堂里有个无忧区。

  自由是梦的主要成份,没有梦,就别想自由了。

  恨不得走下楼去,心里的烦恼,不是一个人的,有他,有她,不可以割解。雪总在自责,选择里徘徊。她说不全是为了爱,还有很多的存在真实里本来就有,她想满足的那点虚荣,很野,很迷惑,她也不知道该做怎样的选择,因为雪相遇了另一男生。

  冲动,与酒无关。酒只是个托。留下一个人清苦的想,不公平。

二十九

  雪告诉平静,有位教书的男人相处很好。感觉他是一株花开的木棉,高大的树,开了很茂盛的花,雪愿意气喘吁吁的跑过每条街去寻找。

  我说我可以从来信的笔迹里看到那人的个性,要小心别把唯一的情感财富给出卖,他不信。

  不久,男人爱上了另外一女子,于是男人的雪失恋了。狗子死达--牙八骨硬,硬说坚持一个人会过好日子,会有自己想做的幸福。她劝平静去珠海陪陪孤单的房子,总感受到了一些虚伪,擦粉进棺材,死要面子。¬十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平静从广州去了她那里,度完了一个酒后的周末。劝她,别想拒绝酒精,自己释放的是情绪,也有寂寞,不开心就去外面走走。

  已经是冬天了,虽然季节包装的不太严实,有穿裙子的女孩们出来,城市在变迁,雪成了一个浪漫而独立的旅行人,怎能不感慨?要学会把自己置放在平常里,粗陋里,用冰过的啤酒当茶来喝,烧烧的热情就没了。仅仅是寂寞吗?雪回答不是,是呼吸夜里的空气,看夜里的风景,就连叹息也说成只是在数数星星。

  喝足了酒,所有在夜里的承诺,黎明就会很后悔。

  “雪,能不能不离散?”她坚持说要一个人独自享受孤单。

  平静问,“能不能记起海口的浪花和椰子树?”

  “不,那是自私在疯狂的生长。”

  “你不是曾说过,喜欢我一点的嘛,是哪一点呀?”

  “喜欢你离我远一点。”港话不怕得灾人地。

  雪还是在拒绝着,并不是聊得来,就适合在一起;并不是适合,就能够在一起;并不是能够在一起,就会永远在一起;也并不是永远在一起了就会幸福,雪理智的告诉过。而我呢?事实面前,想象力越发达,后果就越不堪设想。

  平静坐在寓室里,放满忧伤的歌,雪自足信任的要离开,应该放手,阎王要你三更死,谁敢留人到五更。酒杯的麻木,问不清是错误还是游戏,诚挚变成恐惧时,那是一个谎言,不该尊重过程的。试金可以用火,试女人可以用金,试男人可以用女人。雪没有给平静任何试用的机会。

  平静就像一只趴在玻璃上的苍蝇,前途一片光明,但又找不到出路。一个人喝闷酒,想把痛苦溺死。这世道骗子太多,平静这傻子明显不够用。
  
  平静一直梦想跟雪一起生个儿子,并且把儿子的名字都取好了,叫‘好帅’。他说,儿子一同玩耍的伙伴看见他便会问候,好帅的爸爸。但美梦易醒,好花早谢。他这么帅,不能死呀。但帅有个屁用,到头来还不是被卒吃掉了。

  其实爱情是一种选择,没有对错是非。平静开始给雪写最后的语言,告别死亡的边缘。

  (源自平静日记)‘选择的爱情,在动情的风景,孤独的唱着歌。没有比忧伤更伤心。放弃年轻,放弃个性,只仅仅为了爱情?选择的是是非非,恩恩怨怨,象一对失散的蜻蜓,舞给谁的一生或者说一季?

  活的够累,轻松不起来,余冬的冷,我们偎依着会不会走过这苦苦的饥饿与贫困......

  城市的低俗,谁说了自己高尚与傲满?

  落幕还在敲门,你带给我的粗粮,什么时候渡过残缺的生命?
  
  你会在哪里等我?想要的结局。

  一次次醉在呻吟的怀里,有谁扶起,活着如此的简单,又如此的繁琐,我们是不是走了又停,停了又在爬起。

  远去的湖色边,看不到阳光明媚,只恨这冬天太冰,幸福在感受中间,不想滑稽的偶尔一笑,我们吻了彼此的曾经。

  总会老的,连同我们的激情,皱纹与血色的情节,活着就是为了一种自己沉醉。不管你信不信,谁也埋葬不了今。

  走吧,当风起的时候,飘吧,当灰心突袭。彼此搀护着,静静的感受明媚。绣像的昨天,我们还活的清清醒醒。

  看不透,说不清,理不顺,这深色的冷呀。不应该重复自己,却忘记不了岁月也有被伤害的时候,是不是真的无路可走?

  想逃离,病毒一样的忧伤,停在风里挥之不去,我选择沉默了,为什么不放任我追波逐流.....

  你错了吗?不,是我们都错了。自私的面前,没有谁对谁错,是彼此不会经营过程。哭可以说是一种施放,但温柔的人群,看到的是烟雨荤飞的情节,我又能为你做点什么?

  看到听到,雪一直在下,低落还在放歌。不清醒的事物,累赘与伤风在败俗传统,做一个另类也感觉好难呀,阳光在什么时候照理到我的黑幕,我们会不会走到只有情感的世界,去一品风韵,去一味自由?
 
  不让走路,我们可以爬着前行。脆弱的抗拒呻吟,在规矩面前逃走,没有人来看风景,只好在泣诉的同时找回自己.爱与不爱不重要,恨也无所谓,吞吐烟雾的烧灼中,会感觉到疼痛......’

  最终平静死亡了爱情,也死亡了过去。雪永远看不见平静眼里的泪水,因为只有她不在的时候,平静才会了哭泣。

  再丑的人也能结婚,再美的人也会单身,苍蝇叮菩萨,没人味的过去也一同死亡了。

  好蜂不采落地花,好马不吃回头草。当月老心怀歹毒地将爱情搞成了黑色幽默时,平静已经顺水推舟的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流氓。吃不到天鹅,还不能吃只鸭子么?只要锄头舞的好,那有墙角挖不倒的呢? 身在江湖,总有一天江湖里会有关于平静的传说的。

  有人说,错过一个女孩,要在地上放一块砖,才会有长城。世事往往如此,想回头也已经来不及,即使肯沦为劣马,不一定有回头草在等着。平静是坚持三草主义的信徒,兔子不吃窝边草,好马不吃回头草,天涯何处无芳草。“名花虽有主,我来松松土”的机会大把,不会在一棵树上上吊。虽然时间会走得很快,灵魂都会跟不上,但众里寻她千百度,蓦然回首,雪仍不在灯火阑珊处,依旧对平静不屑一顾。 
  
  后来平静又活过来,娶了一名叫花瓣雨的小女孩为妻。其实爱情死不了人,它只会在最疼的地方扎了一针。平静欲哭无泪,辗转反侧,久病成医,百炼成钢。雪不是风儿,他也不是沙,再缠绵也到不了天涯,擦干了泪,明天早上,平静还是要上班。


三十 

  (源自平静日记)花瓣雨,是花,花有生命,此物坚强。

  本生都市,后他故移栽到乡下,主人又养了另一盆紫兰,祖婆说花瓣雨命硬,又送到了城里,主人多了,管的人少了,锻炼了花瓣雨坚韧的个性,还在我实习时去学校售书,认识了花瓣雨,后知主人同我共一个单位,也一同带到了医院。决定买下花瓣雨是在我工作了五年,便成了我房间一道独有的风景。怕养不活,先后到了气候温暖的海南, 凭风潮湿的广东,发现长的不赖,依然那么勃勃生机。

  花瓣雨植被不多,枝冠还有些秃唐, 茎根部均匀,微风轻曦,婀娜多姿。当时手头较紧,差点被一园丁买走,但坚持不让,更加坚定了决心,既使在后来被花瓣雨小小的葺刺伤了下,加之食物中毒病了半月也没放弃。

  给的照顾很少,几星期培培土,浇浇水,放在阳台透透阳光,茂盛的伊加迷人。

  来我家八十个月之久,还开的一样灿烂,只是多了几许成熟,少了些羞涩,要不是生在沙漠,完全可以入住豪厅。

  2000年6月18日凌晨,晚起的我发现花瓣雨旁又生出一株幼苗,嫩嫩的月牙儿。请来老主人,查过字典,才知管叫另一种花,叫"苇''。一高兴,请来亲人朋友,开开心心闹了几大宴。如今,依然美丽着我的空间。

  近日心情不佳,源于住宅的变迁,差点撇下花瓣雨,好友们均劝说,这花有福份,好养,净化空气,沉甸心情,何必扬下呢?又何苦当初收下?草木皆有情。花瓣雨也病了场,托一友人去美容下,祛掉枯枝老皮,刻下假纹,照点紫外线,日光浴,涂点防冻灰,这个冬季应该浪漫而温馨,每每晨风临起,花瓣雨在晨风的巅与落之间飞舞。

  花瓣雨也可说是雨,晶莹剔透的露珠象是酸楚的泪,凄楚而美丽。

  花瓣雨是一道永远的风景.......

  我相信平静是爱她的,却为何会步入围城之外?他说,结婚,只是一个开始,而不是终点,有可能是烦恼的开始,也有可能是不幸福的开端。

  越来越发现自己太过于情重,躲在房子里,欣赏与爱慕着平静日记本里的每一字一句。读着文字,天空不再有阴霾,感觉有那样忧伤的笑,那样怜悯寂寞的深夜,对着我,陪着我。

  我看到花蕊在背对着天晴,爱情将遗弃的过往里,不复重现,应该谢谢伤痕,感谢曾经。谁走不到现实中来谁将受到痴迷的失落,因为平静经历过。

  需要他的快乐,他的沉伤,我惦量着。不管他在哪里,我那么静静的想着他的如今,会在哪处喝上酒,站在哪角落抽烟。窗外是夏天里最狂欢的交响,我所居住的小屋外,灯火闪现,杂碎叫闹。想像那一张脸,他在百岛珠海。白色的床单上,他瘦削无肉的躯体,黑斑苍桑脸,竹枝样的手指。一双眼睛很淡然。我没有流泪,哭不出来,太久的分别后,好似快认不出那是平静,他不应该病弱的如此让人怜悯。

  “平静,怎么了?”我去拱北二医院里看望他。

  “没甚么,小小感冒。”语音很低,象蚊子哼了一声。

  “你爱过我吗?”

  “没有。”其实简单就是一种快乐。他回答的干净利索。

  “你坏吗?”

  “是的,我很坏。”

  “我决定放手的时候,你为什么要我来看你?”

  “为分别找一个理由。”

  “你感觉我变了吗?”

  “没有,还是从前的感觉。”一个不该爱的人,希望能救活他低迷的生活个性,但事实发生了,疼的美丽。“你会选择离开她吗?”我想要一个明白的结局,哪怕只是希望的幻想,口头的兑现。平静没有吱声。   

  假若娇巧是习性的,也是世有的,我应该决定离开,去祝福有情人。假若选择死亡的,也是无奈的,我可以有很多方式面对或逃避。用不上安乐的痛苦,苦难结局总有痛苦作为代价。

  凡是人都就这么从容的,不客观的去实现一种不存在的东西,从不讲任何的情义就是一种悲杀。想象不出祟尚来,当极端的欲望深入骨垢后,真的改变不了的是个性。只是曾经,会一丝一血的浮现于眼前。

  真想反思反思现在,说的做的行为的,真不值得一毛。该睡了,应该是长眠不醒才会获得重生。谁会清醒的入佛门?可是,我爱他,一切一切,离开,做不到。

  为证明平静的存在,我安排去他的城市居住。是留下来还是放开,爱情的路上是回头还是前行?是积累还是淡泊?我没有肯定告诉他。因为我必需小心,我敏感的心思,随时可以把身体再次消瘦。

  只在网络里见到那段视频里的他,清瘦孤单,一个人在风里走,阳光下晒。想来也是心情太发霉了。一双无神的眼睛,细落被风吹的头发,瘦脸,面肌暴露,涂上淡淡的素状,手里撑一把黑伞。

  你要去哪里?那么多的人在问候你,你说自己是孤独的。

  你说夜里总会有我的身影,那些单薄的后背,会生出些疼来,怎么能忘记寂寞呢?

  我推开平静居住小屋的晨窗,房间太黑又冷,他包着大棉被。

  我穿着旧棉布裙子,一起坐在黑暗里。我轻轻的吻了他的脸,他没有激亢,也没有说不愿意。我把身体压下去,直到无法呼吸。怕自己流出泪来,嗅觉那一满屋子的忧伤味道。

  平静说,我们分开吧,要是再相聚那是一种罪恶。他怕自己接受不了很久,会忧郁的死掉。我说不会的,只要你还能看到那些文字,感受那情意重切,你还是能活的和我一样的衰老。平静点着头。

  坐240路车。

  音乐响起,我们站在喷泉池城中央。平静心情会复杂着变数,是风景差落还是心情破坏?他就是那样笑着象哭的人。

  午后找到家重庆火锅,平静喝了瓶三两三的新疆酒。我说没有食欲,坐在竹叶围墙的角落,看着他。


三十一

  我不应该在这伤痕城市里出现。

  平静站在鼎城车站台,焦燥等候一个影子。

  混沌而潮湿的空气,走在石板路上,身体很接近,闻到对方荷尔蒙的体香。

  乌黑发丝掩护着一张青春的脸。在念十一年级时,医生诊断出癔症,会在某一短暂时间,丢掉手中的水杯而静静似笑。父亲走过广州,北京最好的医院,拎回大袋的药给我吃。抗忧郁药剂。

  我报考西安海棠学院。想给每一位新娘最美丽的装饰。那年二十二岁。

  我疯狂的写信,电话于平静,靠在病房角落,声嘶力竭。我说,我想你,平静。

  坐上西安至张家界的火车。雪灾很近的到来,我回不了家。

  积雪封住所有出路,只有偎依在狭窄的出租屋里,看雪花飘舞的天空。

  “静,你没有下酒的菜了。”我撸着嘴拌鬼脸,手指掀开空空的米袋,打开灶柜,把白色的碟子扣的很响。桌台上剩下一包面条,几盒萝卜条。灰墙头挂块烟薰腊肉。

  “有了,到田沿上扯萝卜因子(叶子)去,一短水(庵制的一种方法),放点醋,酸菜炖腊肉。”平静安慰着。那是安慰自己。

  “看着办吧。静。”我一把抱住平静。

  平静烧出一身微汗,满屋的油烟,半个时头后,坐在藕煤炉子前,他撇起嘴巴一笑。我说这就是幸福的味道,很苦,涩涩的。酒很猛。老榆林。那一夜,平静醉乱如泥睡在我的膝下,清泪一脸。

  一早,雪盖住了小镇。走在小镇车站的轨道上。雪映照着,脸暗红苍白,冰个静儿滴冷,把头缩在衣帽里。四周,空空荡,荡空空的,几枝枯冠树叶,在风里摇曳。

  “平静,我们要走到哪?”遂道里回响很久,重复着那一句。

  狠狠的啃了一坨雪,那味道,很惨白。

  翻开平静日记。

  打不开任何的窗户,封存在记忆里的只有映红的血。真实的出现在你面前,面色苍脆,情感淡薄。不知从何时的丰满说起,还有没有伤烙的情绪?

  我学着他,嘴里燃烧着一支烟,然后一阵眩晕,近似厥倒。

  “一九二九,怀中抱手。三九二十七,前檐后檐雨不滴。四九三十六,屋前屋后挂蜡烛。五九四十五,凌格打得鼓。六九五十四,吹风象炸刺。七九六十三,行人把衣单。八九七十二,放牛娃作荡荡。九九八十一,蓑衣共抖笠。”平静的歌唱会让我清醒来。

  在星期七的早上,坐火车再次逃到平静居住的小镇,说,想要一起的相聚,哪怕只有一分一秒。

  平静狠狠的骂:“你疯了?该死的理智呢?二十六个小时的等待,是你想要的结果?”一把拥紧我,疲惫而寒战颤抖。

  “一起去看兰花草。”

  种在忧伤地里,开出是白色的花瓣。窗台上,粉离开时种下,相思的夜里,沉默的生长,直到秋天里的萧瑟,才埋葬。

  “这世间里有没有罪恶?”平静着,兴许而低落。

  一直重复的告诉我关于他的过去,关于那些绝色的文字,活在从前里。我只是听着,听一个男人的故事,不作任何的表情。随意的才是真实的,真实是最美丽的生命。我看见那片天空真的很淡。

  平静吸足烟,坐在床头。眼眶泛红,隐隐有泪光。一脸忧伤的样子。

  平静皮肤细白,个头不高,说话声音却很低柔。住在县城的小村里。有一条美丽的小河流顺山路盘踞着,村庄不大。

  告别的夜里,平静孤坐一处,用手指划开杯底下的玻璃,流落出血液,他说那是最直接的告白,只有日子一旦漫长,什么也不是,什么也不是人所需。淡淡而雅致一笑。除了肉体是自己的外,留下的全可以放弃。

  我说自己没有学会流泪。只有一头长发,清瘦的身体。

  “希望你一直忧伤着让我羡慕。”

  在郑州回来的星期天,平静疯狂的找过我的住处。

  “别记起我。我是个有病的女孩。”

  在他的生日里,我终没会去。六月过后,我已经离开张家界。在珠海的小屋里吞下大量的地西泮。

  “结局很重要吗?”

  “别拿你的美丽来诱惑我。”

  “别拿你的谎言来欺骗我。”

  虚幻与事实,失去与拥有,曾经与现在,我没有去选择。夏天里的雨风起云舞,天穹穿裂般把雨水摔倒在地面上,置至破碎。我说我哭了,因为这天气。平静一个人在屋里,写雪的故事,想帮她倾诉没有发生的事。她说她还没有经历爱情,她说她会坚持到最后。茫然的等待,那个相遇的人却迟迟不来。

  我还在看书,平静撑一把旧折会脱漏的伞,全身淋个透。咖啡色棉布短衫紧贴着枝杈样裸露的脊背,手拎着白尼龙袋,一些显眼的颜色可以辩认那是一整盒药。象一个年迈的老妇人挤进门来,脚边是黑色而粘稠的泥土,圧在方格地板上。

  平静买了一些香水,抗忧郁的药瓶。

  平静说,“对不住,让你一个人受委屈了,总让我感到不安。”

  “没什么,我习惯孤独城市的夜,一个人接受陌生的语言。”

  “我是个病人,不想让你看到我的丑陋。不希望你这样。”我重复的点头,有丝不安。“小阮。突然明白,我们为什么不快乐,不自信,甚至痛着。”

  “没有找到自我,看不到生活的憧憬,由逃避到胆怯,没有肯定。”

  “有时候一个拥抱就如同一个肯定。”

  干燥的纸面,稀散的文字,快乐在现实前是个奢侈品,爱也奢侈。

  “明白你的无奈,只希望少一些烦躁。”

  “清楚别离迟早会来,放弃是一种美。”

  一些难以忘怀的痛痒,我对他说,“我已经死过。”

  回到家,睡在竹席上。不知道平静会不会在这个夏天来看我,做好相逢的等待。穿一件白色衣,在城市的一个角落守候。也许忙碌会忘记一切,但还是一味的坐在河途上。


三十二

  夜里,疼痛让我哭泣出了声。

  你是个理想主义者,生活里容不得半点人间烟火。总是失望着,在孤独中盼望。一种自虐的倾向,即使是折磨不成人形,依然不愿放手。

  一直在寻觅,苦苦坚持。累了周围到处都是匆匆的脚步。让你有种茫然。倒回过头嘲笑曾经的幼稚。

  暗忖人生,宁愿相信自己的眼睛,不信别人的嘴,把耳朵塞的很紧。

  别让我无处遁形,也许做小鸟也是不安全的,忽然心血来潮向鸟开枪。

  谁是猎手?

  你。。。。。。

冬夜相遇的不是一只手,手在伸向自己破败的寂寞。

  是一种情绪的延伸。

  是一种孤独需要保护的理由。你为何要选择错误?还说了一些美丽的理由。其实我们的内心很空洞。

  那只是将情绪放在臆想里。与现实无关。

  你有那种渴求,放任自由的性情,无法约束你的脚步。

  会吗?

  我喜欢你寂寞的样子。

  就做一条死鱼,任由网我到何处。

  神告诉你了什么?你已放逐了自我,任那颗荒芜的心去沉沦...

  我不信神。

  可是经历过许多事后,我发觉可能真的有。

  那是昨天。我喜欢做对,喜欢较劲,你知道吗?

  任性专注的,坚持认真的,都对,因为你有想飞的心。蒲公英的命运是飘泊。

  跟我相似。
  
  想谋杀我?可想而知自私。可并不是我最想要的。

  一起陪完了这些寂寞无奈的夜,应该笑过。

  我们才刚刚认识。

  也许原本不认识。

  也许你原本就喜欢这样子。寂寞的外表,欲动的心。

  寂寞是罂粟花,逃不过诱惑。别把自己的黑洞道的太明亮。
  
  我也要走了,道了千遍对不起,我说自己会常来珠海看他,总以为等到夏天的惊艳,会相逢奇迹。象一道彩虹,只在雨天刚晴的阴霾天空里,留下回忆的涩青。
  
  爱情是属于自然里的奇葩,开败着青春,问我想要去哪里寻找爱情的童话,我说我不知道。

  他没有一丝怨气,想着一些过往里的神话,累了。

  对不起一切,太多太多的不可以,如同罪恶的深渊,已经没有办法乞求宽恕,千山万水阻断该有的一切,思念。痛苦。连自己都没有办法好好去爱。一切都跟想象一样。也许有一种习惯就叫习惯。

  那些文字,让我逃脱不了真实,因为这虚伪的标准谁也衡定不了,有人说是妮尼的忧伤传染了,也有人同情一把泪的说那是命运的无期无奈。也许并不能了解那一种离别。学会了忧伤着深沉,静静的,再静止的回忆,寂寞的天台,有我有他。平静总是放轻轻如水的音乐,做寂静的样子,抽口苦的烟,喝辣喉的酒,暖暖的感受自由。

  我不否认存在,只想陪着平静。睡在方格的床上,盖一件米黄色毛毯,枣红台灯式的电话吵醒梦。

  腊白色晨光从皱褶的桔橙样窗帘外透射过来,一些凉意的风撩动阳台上悬挂的衣钩,有人在穿路行走,停在昨夜里的伤该醒来,泡着淋浴,长方形洗漱房没一面镜。离净色玻璃外的另一小楼阳台,住一对小年青,很远可以看清头发长的是一张干净的脸,额高,发丝时而没过眼睛。与一位赤身的男生说着话。细弱的语声无法听清,但感觉很自然。

  早上是一瓷碗米线,加一个发白馒头,搅拌着汤汁。

  一个人去后山,山不高,路崎岖。葱绿的竹林把一条碎石水泥小径直引深山顶,雨后的一些树叶,经风一抚摸滴在脸上是很清凉的雨露。顺围墙的小路见到风雨亭。听人说那是恋人们坐的石椅,斑驳的石柱上刻有深深的石灰痕。亭顶用暗绿的油彩绘画着云朵,色调晦暗,象是佛陀寺里的花纹,神秘而鬼异。亭台扫过,几片树叶枯黄萎缩着散落在墙角。没有一人静寂着,茂盛的梧桐叶遮挡住看不清远处的屋顶。

  下山去,翠色的竹叶下有一片棕麻,斜陡的回路上只听见鞋面下踩碎丁螺的声音,那些声响细弱,却别无选择的空隙,阴郁的丛林下听不清破脆。

  翻出光碟,平静的坐着,点上烟,烧录曾经的那些文字,那些情感。
  
黑了一阵的灯光,摸着寂寥醉倒在床里,接受着低歧的目光,明显的等待很漫长。当被赏识包围的时候,看到黑已经习惯的困惑于我。把整个身浸泡在缸里,用冷却企图忘记,但情伤的失败,结局越来越清晰,等待象一张网,做爱情的虫子渴望你的摄捉,秋天很快要来,思念的蝉衣我兑脱了千遍,平静不会明白,我想绝望的离开。

  摄足轻轻的走过他的窗口,平静还在熟悉的睡,梦呓里他一直不说爱我,强避着让我放手。为何不记得,我一直在为你的生命而舞?拒绝了所有的门,坐在你的怀想里。何时让我的悸动为你伫足,夏至一近,我不再美丽,为什么不在灿艳的时候抱抱我?已风化成为石头,已沧桑已久,会带着伤回来的。街面有贪婪或天真的人群,我挤在内面感到恐慌。戒持和控制不住自己,也不清楚自己的底线,低调的,绯红映照了一张不再年轻的脸。

  他在哪里的城市约会?我却如此一个人繁茂留恋,一直在清凉的爱情边缘,圆润爱情,澄清回溯过往的细节。
 
  寂寞而又眷恋着一个异性的气味,评判与误解所有的行为,每一个时间里,是否能找到他的线索.这么凄凉的等待.他说自己是最古典的爱情,如今感到死亡和离弃的存在。


三十三

  两个秋天,在一所学校。

  平静包揽下一学校医务室的业务,自己做起了老板,还请了名小护士。我从西安的学校请长假看他。正是三月,处处绿意盎然,草长莺飞,湖边垂柳依依,路旁桃花正艳,春风拂过,片片桃花花瓣随风乱舞,不多时,石板地上已是嫣红一片,点点残红,风姿犹存,竟让人不忍踏上。梨树下的杨桃花开成茶红色,绿叶成荫的柳树间,我沿着青色的石板路行走。

  沿着朱红的楼梯走上二楼,平静刚推开房门,映入眼帘的一幕,斜坐在米色藤椅上的海一边喝着刚泡好的古丈毛尖,一边看着安妮宝贝的《莲花》。

  海是平静的妻,称为花瓣雨的女性,三十岁左右。黑色长发犹如瀑布一般披散下来,泛着淡淡的光泽。灯光沿着她浓密的睫毛,挺直的鼻,薄薄的唇勾勒出一条完美的线条,听见推门的声音,海缓缓抬起头,她有一双很美的眼睛,或者说是有点妖诡,一只眼睛是月光般的银色,另一只却是紫罗兰般的淡紫,她用那双异色而忧淡的眼睛看了平静一眼,微微点了点头。

  “我要走了,不要再见,不要相遇。”平静停住脚步,窥视着海那纤巧而匀称的身体和焦急的表情。昏黄的光线下,眉头紧蹩着,眼睑颤动,就要哭泣。

  “去哪里?”平静搂住她冰冷的躯体,揍紧耳边,轻轻的说,彼此像犯错的孩子。

  “记住,不要说后悔。大实好聚好散,我们已经疯了。”海没有一丝表情。已走出门外,木框发出清脆的击打声。

  开满油菜花的春天里,破败了彼此曾相爱过的人,曾经的拥有只兑现是一种过去,永远只属于自己。困为过度的的自我,是一种罪。 

  平静死亡了爱情,结束了婚姻。他说爱情是杯佳酒,也毒如砒霜。最后疯狂寻找的只有记忆。

  丢下婷婷,七岁。

  已是凌晨四点,静坐着,烟丝在嘴角滋滋生响,灵魂都在烟雾里。我感觉很害怕,平静的选择会不会与我有关。过去是美丽的,会温润于心。他会不会走出过去?

  我们照着旧路前走,看到夜一点点离人而去,忧伤沫不掉,人越来越沉重。

  他说他喜欢阴郁,喜欢黑暗。下起了雨,一阵一阵阵密,淹盖了膝,我背上娇泣的婷婷。

  坚强些,我不能长久温柔的送你到家,你一个人敲门。我会站在雨中。

  “您上来吗?阿姨。”是婷婷,风雨近似淹没。

 当再次唤她,她一定在睡梦里,只是无人帮她擦去眼角的泪。雨淹没了眼。任夜风而拂,挥手而别时已满眍溢泪。
      
  婷在熟睡夜里,用小手把我抱紧。

  都会过去的。

  那片天,会晴。

  我是你的宝贝不?

  对,你是我的天使。

  溪水静静的流淌,繁密的人群把黄昏渲染的很热情。抱住蒲公英般的婷婷,“夏天是有颜色的,我可以去你家看你和我爸吗?”

于是我陪着夜,陪着婷,不清理自己任何情感。在平静中,除封存的记忆剩下长叹,其余的那是爱。

  常常坐在阴暗的房间里,逼问自己伴演了什么角色?朋友们评价说我是个自私的人。所谓自私就是只会关心自己,而冷漠的对待爱他呵护他的那些付出。把信奉自己的错误说成是美丽,而且理由充分的去辩护,把所谓的原则放大,让其它的人来信仰。

  黑暗里有一种罪恶的漩涡,想逃出来,陪夜的那些人里有我。我看见平静的那个小屋,布衣柜一些棉布做的衬衫,水泡皱褶很多,只留鲜艳的色彩,让人醒目。有几盒过期的黑桃K安全套.柜下是些破除的书,有日语,解剖学。大量的烟盒,酒瓶.冷热纸杯。包装罐食物,恶臭的咸肉。可乐,豆奶,酸乳盒。窗外全是刺目的阳光。楼道里有男女人的笑。住进的那个人,是平静。

  那是件三房的小屋,分成卧室,厨房,洗衣处。平静尽显邋遢,一双托地鞋,裤脚卷的老高,手指头夹烟,篷松的头发,一幅忧郁的样子。没有人知道他会想些什么?会走到哪去?没有人知道他疾病过,靠舒必利维持睡眠与休息。他会笑,连同黑色的幽默。他说他会快乐,象习惯一样。

  一度怀疑自己是否染上了忧郁,沉溺于一种悲观里。一些简单或似闪电的情感,一些重复而不精彩的流水线工作,都会选择去过,而且历历在目。夜里听到指甲划过玻璃的声音。感受到单薄与无力,即使声嘶力竭的呐喊,依然是独幕剧。微笑是黑色的。很多东西象生葛一样,需要沉淀,比如没有性爱的爱恋。幽暗的胡同,连同潮湿一起,滑过冰凉的恐惧。那些因模糊而产生美的女孩,颓唐或倚丽的为诡异外,总有触摸不清的黑暗。

  婚姻不单是一张纸,却彼此用无情的冲动让她撕碎,那是经营过七年的爱情。日记里记着,那段风花雪月的过去,总会不平静。一个人,在告别的距离里泪流如雨,种一株忘忧草,养一盆花瓣雨,喝一杯忘情水,忘记过去的伤悲,好累。十月会飘雪吗?爱没有原因,就象冬天的果果,涵含春天的生命。象风一样,独走在城市的孤寂里,体味从未有过的感应。


三十四

  思念象月季花,总在落幕的心悸里开放。打开一些给平静的信件,扉页很整洁,是一片纯白色的牛皮皱纹纸做的封面,一些日子孤单的只能用阅读来自我安慰一些余疼的思想。
  平静:
  突然明白,我们为什么不快乐,不自信,甚至痛着。
  没有找到自我,看不到生活的目标,由逃避到胆怯,没有肯定独我。
  年轻多好,你我会成功的。脆弱面前,我们相拥为抱,亲爱的你,认真活下去。
  重视存在的意义,相信会有奇迹。
  有时候一个拥抱就如同一个肯定。
  干燥的纸面,稀散的文字,好好活着。
  结局注定意料之间,难受难免。拥有或失去,只不过是为临近世俗需求。
  那些冬天,漫步驿站,徒手山路,还有田野的菜叶,却快乐过。快乐在现实前是个奢侈品,爱也奢侈。终归平静.
  明白你的无奈,只希望少一些烦躁。清楚别离迟早会来,放弃是一种美。一些难以忘怀的过程,痛痒平淡的生活着,有很多的结局,不明白会走到哪里,才是最终守候的安定。
  笑的哭了,埋没那些冲动,多一些理性。
  狂热的天气里,我泡在冷水里,渴望回到结冰的雨季。想给自己哭泣的一些原因,但无奈又会增添的只是一些愁乡的忧郁。
  离别是因为爱情已经有了缺口,我疯狂跑下楼,买一支酒,两包红双喜麻醉清醒。还在午后,平静打通电话,劝我出门走走。一同去了清河酒家,还是那些熟悉又陌生人的面孔。坐在对着空调风的餐桌角落里,如何也醉不了。走在干燥的水泥路上,拥挤的人群,复杂的交谈。我是个不长项于熟悉交往很深的人,但喜欢闻到陌生人的气味。一如怀念时间过往里的伤痕,充满意味。
  我知道自己虚伪,一个寂寞的人是漏洞百出的,也许自信早已成为自我,让他人倍受失望。
  平静医务室的护士莓子辞职走了,只在电话里说她丢了茶杯。我开始自言自语的倾诉,浮躁总占据了很久,在逃离一种是非的熟悉群体,在追求一些安逸的静寂,仅管寂寞的快要麻木,但内心的奢望是可以在此得到满足的。有人说我是一个怀有哲学思想的女子,可以去写诗,去旅行,但都是一些零碎的想法,得不到现有的兑现,这么清醒的活着,象一朵苦菜花,开的苦涩。也想有一双欣赏取悦的飞蝶路过。
  我是一个自由散漫的人,低调或高傲,做一副萧瑟隐晦的样子,总期望遭遇玫瑰花香一般的快乐。习惯坐在潮显的霉菌环境里吸烟。走到大街上神情潦倒,有一些神经质般肮脏。是对希望破溃到底,曾经历湿搭搭的命运。我不懂哲学,也不看很深就的古典,把整件房子的窗户关的森严。白天睡觉,晚上苏醒,抽一些劣质的粗烟,喝强烈的酒。用另类的眼神去打量周围模糊不清的人。有人问我,蚊子咬了一口怎么办?告诉她,你去把它再咬上一口。神经早已麻痹,因为贫穷更适合漂泊,透过镂花麻布窗外的一些争吵,对所有都是预热过慢,开始变的漠不关心,心境诡异。
  恬淡沦为沧桑,愤怒终成颓废。城市逼仄的间隙,我听到自己压抑很的心在哭泣。其实悲伤被风一吹,就会散的,物欲的城市,只有爱情是真,而幸福是假的。物质的满足会遗忘灵魂的思考,努力不想很遥远的失望,关在屋,做着很恐惧的梦。于是每天变为困顿。
  平静拌开我的手掌,说要给我算命。一罗穷,二罗富,三罗四罗住瓦屋,五罗六罗打草还(鞋),七罗八罗挑屎卖,九罗十罗点状元,十个筲箕款金包。(说的是十指上面的纹路与人生有关。)
  “我有几个啊?”
  “算上你脚上的,也不到两。”平静一脸认真,将起头。“柳叶眉,樱桃小口,鼻子嘛,像山洞;嘴巴宽,吃四方。”
  我不信邪术,看过些人相之类的书,大多是神话鬼说。说什么,一痣痣手,百样百有;一痣痣背,万年富贵;一痣痣嘴,油汤油水;一痣痣脸,死不要脸;一痣痣哈,管住天下。痣生在哪,便有了决定人生的命运了吗?倒是反感起来。
  “你在放屁。”然后区区一笑。
  “人有脸,树有皮,笑人嘎屁,没志气。”平静力争反驳。
  “去凤凰古城玩下吧,平静。反正生意也不是很好,人也走了,关门也大吉的。”我想逃出平静的小屋。
  平静在皮箱子里翻出本地图来,认真查阅。我们说好去那座小城,只是要先在张家界转站,先到吉首,再坐汽车去凤凰。


三十五

  那个城市会如何等待?凤凰,那往事美丽湘西。
  傍晚刚刚来临,长街上的小吃店纷纷亮起昏暗灯光。家庭式小店,全都是当地人从自己家分出一块地方来顺带做的。鲜甜的桂花鱼,以及肥美的“天下第一螺”,和米豆腐一样,成为那里最难忘的美味。在村子里一座贞节牌坊旁,发现清心透凉的另一种美味———冰镇土家自酿糯米酒。土家人,他们自给自足,自在悠闲地生活着,男人在外打渔,女人在家织布,世世代代,沉浸在自己的文化里面 。
  史书记载“位酉水北面,是酉水的重要码头,通川黔、达鄂泸,舟楫之便,得天独厚”。
  从码头开始绵亘而上的石阶,那是一条长达五里贯穿古镇的青石板路,它没有名字,于是人们就直接管它叫五里长街。踏上古街,似乎踩在被悠长岁月遗落的碎片上面。不知不觉走到挂有“土家观瀑吊脚楼”的民俗博物馆前,从手摇脚踏的棉花机、阉猪鸣号的羊角到世代相传的雕花牙床,近百件散发着乡土气息的民间用具,展示着土家族古老丰富的历史。看护人说,这是一位土家族年轻人爬山涉水收集来的,静静地诉说着这个小村古老的过去。这栋三层的小楼,一半落在河岸上,另一半却是由水泥柱支撑着,水泥柱直插河底,任水流日日夜夜地冲刷,小小的吊脚楼仍稳稳当当站在那里,任凭时间的流逝。好聪明的土家人,巧借一片水面,竟建起了如此妖娆的住房。 
  拾级而上,山路一般的陡峭。两旁的青瓦木房鳞次栉比,顺山势而错落有致。几家织锦商店已经开门,说是商店,不如叫作坊更确切些,因为店里的主要面积,都为织锦机所占领,色彩斑斓的挎包、壁挂、床上用品等都挂在墙上,游客不仅可以驻足欣赏姑娘们的手和梭子在织锦机上飞动的潇洒,还可以慢慢观赏陈列品的艺术特色。据说,当地的姑娘原来只给亲人和情郎穿针引线,如今却生产出异彩纷呈的土家织锦来卖给陌生人,从情感所系的“非卖品”到只有技巧表现的商品,这种生活方式和情感上的跨越,仿佛不过是一夜之间的事。
  历史消失很久以后,情绪才会出没心湖。一些人,洞悉不了爱恨有多深,但过程在记忆里很新鲜,不需要一瞬间便会打开,象植入很厚的苔藓,在陈旧的过去里散漫。漂亮的后背影子,浅露不年轻的脸,干净青木石桥,饱满憨厚汗液,不能停留这个城市,太多人只曾是过客,在沉默看望岁月的沉浮,颇有谢幕的从容。酒吧里彻夜的放歌,秋天里还余有夏天繁盛的树叶,我看到头发蓬松竖立的人,在癫狂的跳动。跟着光景一起晃。稀落的水痕,深兰的触摸声音,于是快乐有了归宿。
  平静带着我,在古楼城堡的溪水前玩耍留影,潜伏种种安慰的原因,去接受流失的时间,把爱情折射的很鲜艳,把寂寞收藏的钱币消磨掉。他们一直只在春天相遇,冬天分手。
  让我想起《芙蓉镇》电影来,姜文演员一直在我心情底是个粗人,却在小镇与电影里如此细腻。狂暴叫喧的男人味,也做了美工书生,哪是画自己呢?画自己不平吧。
  小花的妈妈,抬战友时双膝破裤的伤心面,也会做面条开馆子,背树头的小姑,流汗的脸颊,青少有多靓丽。落叶不是给落迫人扫的,过完冬天,春暖花开的日子不远。
  镇上有很古老悠远的米粉店,不是刘姐开的,也不是姜导演,是位中年妇女,她不认得我,我却开口,“庆嫂,来碗牛肉粉的。”
  木房子还在,石头还在,细水流着,过往的人全是客。有位非洲的黑鬼用中文问我,“沈从文的宅子在何处?”我回答他,“我的不明白,我只知道他死了埋在那里。”
  他鬼笑鬼话的做个鬼脸,一脸不轻松的满意跑开,还给俺照了张相片,“你这小鬼,哎服了油。”
  黑灰黑灰的画面,清晰不明的几张脸,篷松的发丝,流汗的嘴角,那画面好美,尽管天色已黑。
  “你唠叨啥,再没人看‘芙蓉镇’那电影。”平静烦躁着我。
  “我只是喜欢那电影里的小镇。”
  白天行走的人,烦躁塞满着,只有在夜里才沉淀至深。如酷冬结的冰。雨后晴,想充斥虚无,又踏上了庭院的小路。有些闷热,没有虫子的喧鸣,石子铺就的弯曲小径,延伸到树木深处,象要亲吻她的胸脯。住在这个城堡里,雨季很多,习惯一个人过路夜色里的小巷。云梯式的台阶,信步而上,有竹林刻画,木枣子树只有几片另乱的枝,在风里拂拭双手。雨水点缀着秋色里天气,凌晨清醒什么也会忘记。住在山野里,不提起过去里阴沉不定的暗红。信任是一场冒险,问会不会感觉到怕,没有经历.因为有建筑,有树荫。困顿就住在山屯结束不幸。迷离与恍惚,均不存在,只有陌生的柔情,一阵比一阵强烈,没有衰老与纠缠。
  昨夜又发生了什么?不足安全的行为,伤害到了谁?醉里,梦里咬着自己的前臂,露出渗血的伤口。光影晃动的房间,没有任何人,只有寂寞。时空里留有奇怪的女人,没有信任,情感是一种疾病,在折磨时空.潜伏已久的现实与幻想,在夜里显现颓唐,为什么不把心思释放的空空荡荡呢?漫过热闹的集市,购买食品,烧一壶烫水,泡在浴盆,气候不能左右心情,没有拥抱,也不会做爱。秋天边,怀疑行踪是否太纵情,成熟会拒绝一些妖娆的女子约会,只是偷偷的倒掉酒水,危险只在年轻里更不疯狂,但有一些事,却情不由已,如同改变不了坏习惯。


三十六

  突然明白很多的追求,是在不经意里的,而是那些破乱的冲动烦扰着纯真。
  我喜欢这样属于自己的爱情。
  好想好想一个人去时代广场走走,等待里能否相遇那不太在意的爱情。
  平静说,不要让彼此成为依赖品,我同意了。就象与一位名君的女子一样,她要强的说自己不幸福,就会去唱首歌,“别在幸福里说爱我”。习惯沙哑的中音,她不会记起什么是爱情,又何为生活。人均是最不幸运的动物,多少年后发现友情的盛宴比爱情更真实。
  一篇一遍听君子歌唱,她说需要的只是灵魂。我寂寞的心底只余留这些,请拿走。那是每一个人都不愿意获取到的罪恶。平静问我:什么是独处?独立站在风中,看那些风花雪月之事。
  应该不放置多余的心思,那些破破烂烂不真实的虚伪。想好了,那要发生什么就是什么。有人问城市里的年轻人,你奋斗三十年后你得到什么?回答是一栋房子,我从没有归宿感。凭什么让我牺牲在累赘与付出里,我需要自由的爱情和生活的呼吸,而且是笑着。
  偶然妖问,习惯看那文字的演说,就象一些方块在跳舞,只是在两种多情的灵地,原来束缚放纵的是婚姻。
  九点,车在高步大桥停下,平静搂着衣物行李跳下。接待员送入到医院住宅区,与一内科医生同住。揍巧有一病人手术,平静穿好工作服与从外地请来麻醉医生一同进入手术室。心电监护,注射麻药,清醒一活人立马沉醉而去。是一家女子门诊,大多做人流,结束幼小生命。平静把一女子送入病房时,见到护士长。毛在平静离开寮步时交待过,去高步得照顾好她的小妹妹,此前的小女子应该便是。护士长个头娇小,前额发线很深,染棕黄色。毛说她人品可好,其姐与毛在同一医院共事过,家境不差,父亲是祖传的中医郎中,有名份的家户。在她二十年岁时嫁至乡下,男人是一位贫寒的同岁人,靠做生意买卖。结果在广州开店时经济惨败,他把经营的败局用婚外情去弥补,于是她跳出了围城,一个人带着伤口离开了男人,一年前来到高步,那是她独立的开始。
  毛没有直述要把老乡嫁给平静,怀情之内有一种希冀。平静问,为何会相信不太熟悉的一个人呢?毛说凭感觉,你是个实心诚挚之人。想象里与爱情无关,爱情似跟时差有牵制。平静同情的态度开始滥乱,不应该让专注的付出看成是争吵,包容里存有无止尽的爱恋。他把过去当成一个笑柄,每次外出酒后,会讲述自己的故事,只是太深远,而真切。在现有的一时隔后,她病了,逃到深圳看望她的同学,假若时间能给对方一种肯定,也许不该如此结束过快。生日的酒后上,她红通着脸,笑言,只有受过伤害才如此小心付出。
  假期望值为零,平静说会选择离开,于是想好了出走的路。
  没有信任的爱恋是一处闹剧,也带丝暧昧。晴日下,她在欣赏一种美好的东西,想把握住来自底蕴良久的沉默,却如风一样吹过,秋叶在城市里淹没。
  我想起我的男人,年轻,好奇,忧郁。去想象一个从冲动走出迷漫的男人。我被现实困守多时,爱上了浪漫而逃避平俗。有意识的关在想要的天堂外,做梦也只会哭。男人好色,欣赏精艳。看到女子如同我看到花裙子一样的开心手痒。我看望城市变迁,害怕落入乡村。我需要更多的物质灌足欲望,想拥有象牙式的爱情,这些平静会给予吗?
  他是个失败者,痛哭流涕,想逃离爱情而不去负责任,需要初恋式爱情,但男人给予的仅仅只有同情。
  牵手引向沉默,男人要的是那份虚幻不痛苦的浪漫,骨子里赶也赶不走,所以悲伤。有一天会飘向何方,人生的渡轮会不会在哪片海岸,所以我要离开乡村而长久的居住城市。多年后苍凉的诉我,只是爱过,一个人走在有风的夜里,看到是成双对的男女,不可能不打动寂寞的人。只是但久的麻木让孤单乍冷还寒,是可以来场爱情的,却忘记热烈过后的疼。
  酒还是那些酒,寂寞还是那些寂寞,男人还是单身,很受伤,曾谋合过当初的爱恋,不想看到那粗陋而单单调调的痛苦。

三十七

  范,毛,周,平静四人去湘巴烧店,毛坐在对立椅上,目光发呆。她同年轮的人群甚少,只在雨天的潮湿下,诉说心思,体味不明是来源何处的寂寞。想要靠上寄托着活。却漂流的日程从未结束过。当发薪的十号来时,也欣喜不悦。开销的繁琐,让人受经济的窒息快死。是平静请客,对一个城市的评价,是留是续想清苦而别。  
  范小女儿发来相片,大一学生。父亲管定不谈恋爱,大三可考虑自己出路。毛告诉平静,他曾发过信息,要求静坐交谈,毛是公司主管,对待朋友与同事有别,也许不让人驱使才是自由,也许只曾为一种误会。
  苏来电月底到珠海游玩两天,平静说一天陪,另一天陪毛。毛与苏在公司内佳传的一对同性患友。为清除言论之乱,有意支开,倍让苏忧郁甚久。平静问苏,什么时候结婚呢?同谁结?回答不应失望,危局四处延漫,无洞悉清纯的角色,谁均会淘汰。落入世俗的底谷,想骄傲起难。烟丝抽吧的声音响切整个街坊。
  说好会去拱北口岸,照上城市的记忆。
  若没酒精,思维与文明会否进步,在年代的差别里会否缩短?
  想念任何一个人,均不实在,没有固定系数的概况下,情商是伤害者。完全靠金钱的能力衡量缘份,只有酒醉的人更丑陋着。
  没人做参考,没有指明人生的路更简洁,摸着命运的手前行。
  平静要通父亲的手机,他在田埂间收割杂草,母亲受气说,那性情变的恶劣,儿子你得管管。平静问问是否汇钱到家,母亲拒绝着,她活的坚强,只惦量孩子。
  范走出门外,在稳定的几月后,他说好会去澳门大赌一场。那方人生的博注。
  清雨淅淅沥沥,四处歌吧不眠。吵嚷着需要熟睡而工作的打工一族。越寂寞越美好,恨想见见阳光。
  平静开始给西安的我写信.
  亲爱的:
  小阮,你开始军训了,苦了吧,这对你的意志很需要。
  听妈妈说,她没有反与对赞同的情况下,你可要快乐的坚持。你说好带上我去榆林看红枫叶与湿地,会在恰当的时机去见上你父亲,她们不放走你的离开,是每一位亲情的依恋。她们不依赖你为她做些什么,那怕一笑已足。在爱情的乐苦与悲欢内,你慢慢成长。任性是失去所有初恋的注定法码,你选择的情感应该幸福。
  我又打开了去凤凰的相册,看到那天真的面孔,那座山镇有永远不忘记的回忆,温馨而浪漫。走在母校的花园,你会笑着说阳光很毒,在等待米粉店铺里吃面,沱江前戏水,住在阿婆的吊脚楼,望江记忆往事,没人知晓在青春的情程里,走的如此苦涩。
  我记起雪花飘散的校园,青黄的野菜,烧香的腊肉,还有在蓝山下你杀头而死的鸡犬。跳下火车坐在头等机仓里,漫长的站坐……均会过去,不再重现。
  你说会来中山实习,是梦想成真的一步,结束一种投入的情感,对任何人均不公平,但很快乐。需要考验彼此的硬伤。
  每天还在讲着故事睡觉吗?小阮,保重,会想你的,你的大叔。
  泉州一女子,未婚妈妈,困顿在床絮上给平静发信:“你真可怜,好想去疼爱你,也许只是我的一厢情愿,但不后悔.”
  平静关掉手机,走出门外,陪上一群同事与酒友。爱与被爱,在告别时说出来,是一种释放,放手是一种美丽。人只会在寂寞时想念最亲近的人,人只有在忧伤里看清自己,人只有在恋爱时才写出动情的日记。


三十八

  与邓子一起逛荡公园时,买下一盘仙人球,网状带丝,等到秋天会开出红色的小花。邓子说那是我与平静的爱情见证,只有在花盛开之季才会相逢,不知道此别会有多久,也许是一生.邓子心思怪怪,想拒绝,却没开口,她不想证明他人的爱情,也许寄养一颗花更不小心会死亡。硬于情面只好收下。淡淡的笑着,投丝同情的眼神。
  平静手术直到下班,便走出门外,他告诉范说去上网,偷偷的钻入电话费厅。
  晚班还在继续,邓子进行了第一次操作,扎针。老大问,谁给邓子交了一百元话费,刚巧平静上二楼查房。
  "什么的什么?还有这等好事?谁给谁交了话费,我可没那样无聊着。"平静站在注射台,注视邓子的操作,邓子黑发下落,可看到红润的脸,炽热发烫。"小邓在做事,别乱话。"老大知趣走开。
  邓子失败了,没有扎进血管,站在电视机前,不言一语。她发短信问平静,"是你交的费用吗?明天我还给你。"
  "邓子,什么呀,别乱想,认真做事。晚上我请你去吃烧鸡。"
  “不用了,困着只想睡.”
  不是故意的,而只是真实的表露着情绪。也许是错的太久,而不能让人信任。是知道哭后的雨晴。哪也不会去,一个人躲藏在房里写日记,邓子想也许本不该简单,可是众多的不情愿,会失去本能的。邓子睡了,没有按照平静的意思去赴约,害怕那也成为慌言,而让青春染上奶酪味。
  可不可以下楼道来,送你一个小礼,为话别高步小镇。平静发短信给邓子,原在新思域网城的上网卡,因去珠海而作废,他想给邓子,也许还有交流的机会,只等待她会把心路的历程交给网络五一,或QQ空间里。邓子没有理会,关注她对病人的观察或送杯温水,平静跑上护理房,留有老大与邓子二人,一位低首发短信,邓子望着书发呆。”要走了,舍不得你们呀,美女们,哎。邓子,我送你一个小礼。”顺手把网卡放在柜前,”别让她们抢了。”抢手放在邓子白色工作服口袋里,邓子面情有些麻木,也有些受惊魂未定状。”还是大家一起用吧。””不用,她们不会去网城,要不只在医院破网上的,别管他。”
  邓子总感觉有些欠妥的负薪救火之情。”平静,你还是把卡交给护士长吧。”“不用。”
  带上情绪坐在办公桌椅上,老付钻入室里,付在石竭工作,穿一身黑夹克,走路生风,甚是潇洒,一米七多个头,清瘦而有棱角的脸,发丝上有定型发胶水,呈绅士味。
  “平静,听说你要去海滨城市了,我过来送送你。其实我也想申请去过,对总公司的李总讲,在石竭做的不乐心,不顺意那边习俗,主要是没有助理,一个人很累也烦。你们是不是有个新医院开张,我申请去.她说要到三月一号开业。不让我走,哪都是做工作,不适应慢慢来呀,人事已经安排好,可能一时做不到。何况我女友也在高步,目前情况我是走不开了.”付是平静在集团分部寮步认识,那时他与总公司的毛女士走的很近,第一次请客喝酒她们就手扶着腕让人羡慕。
  毛三十来岁,若显臃态,脸呈国型,中性语音,不带滋性。笑起来很自然让人感受到真诚,语速有快,口直心快。走出老家湖北已好几年头,只是在想念女儿时,才会风火似走家一趟。奔走在城市之间,每一季度她均带上简单行李,去每个分部例行业务学习与督查,做好人事之间关系融洽,配合工作,做的顺心如意,人性化管理是民营医院的特色。她会在自己博客里写上工作的累,想找到自己停休的港湾,有些缘份是不可强取而来,得学会等待.爱情有时候象闪电,过后就是风雨了。
  毛常与玩在一起的老苏吐露心声,告诉寂寞着会成为一种病,忧郁。老苏推荐风流倜傥的付去了她部做男科,自然会走到一起,那些孤单一点会碎的心思,只有经历过情伤的人很清晰。不用太多的时间,已烧化成火焰.人们常说,酒喝多了容易生宝宝哦,就是一次酒餐后的送别,成了事实上的男女之友。彼此需要爱情的色彩,一个人走着很孤独,靠着只是一边的世界那般不完美,很多的伦理道德,不是与交往的是非而多一些不高尚的指责。他们是相爱的,有着爱情向往的人均没有错误,只是每一种行走的方式不相雷同。有美丽直捷着,有延缓漫漫的,也有暗恋成海,苦思成恨的。
  付与美超,小呈,谢总在外喝酒,为平静送行。每人一只九江,三百五十毫升装。烧鱼店生意兴隆红火,露天的餐桌,乘夜色看不清更多油渍,朦胧之下只有美食搀着食欲的流浪者。用超越境限的麻木得到自我安慰。凭酒力会把夜吵破,会吵醒熟睡早起的孩子,会吵闹着安静入眠的老者,只有年轻的疯子,从不计较夜何时已被晨曦抢走,留有希望的黎明。我还在车厢坐卧不安,在回西安的路上,思潮起伏着近些来的快乐,如此短暂,如此明洁。柏拉图式爱情要回结局,随意不了人,而会随同潮流般危局而动荡不安着。


三十九

  平静正在收理衣物,有笃笃打门声音,打开黑扇门把,是邓子。瞪着大眼,白天那件格子外衫,外连夹克短袖。"平静医生,我找了几家店没有你想要的好书,送你这本吧。"顺手递上,<<影响中外历史名人录>>,彩色加印纸包装。"明天我就没时间送你了,祝你一路顺风,事业高升,好,我走了,拜拜。"灿烂笑着跑开。平静一脸惆怅,自语,不能这样呀,为什么会这样?翻开书页,一张百元纸币随风调风飘落入土。
  收到一短信,"平静医生,你送我网卡,我就送你本小书吧,还有书里的一百元还你的,我爸教过我不能随便收人家的东西,所以谢谢你替我充了钱。"
  "你是我最喜欢的小女孩,看到你开心的笑我也幸福着,以后有什么不愉快当我是大哥,乐意帮着,谢谢你,真情永久。"
  小庞打来电话,她们刚做工一台手术,平静没有去,下午四点刚从小庞中堂医院做了两台麻醉回院,强主任通知明早七点一时坐车去珠海,忙于心情整理,在步步高店旁购回一行李包。晚餐也在小庞院里食堂共餐,余留饭菜不多,加个鸡蛋与一些剩菜。B超告诉开车司机,老板也够吝啬,明知道误了餐,何不在外叫上个快卖,平静谢绝了,说也许老板也有情份上的无奈。司机与平静称老乡着,拉近了距离,流动的生活方式,人不得不靠近一些关系着。小庞问:“你好,平静,刚才那个病人,术中用了十毫克的安定,现在下了手术台,称看医生为两个人,要不要再上纳络酮?”平静问清患者体重,回答说可以用上一支。
  小庞瘦小,不爱言语,一双大眼睛嵌上透明眼镜,羊尾在脑后随着行走晃动,一眼看过甚是可爱。师傅打探问起,她没有男友,广西人。回院的车上后勤小年轻人狂言,要追他老乡庞,师傅笑说,小庞已经名花有主了。“谁呀?只要不结婚,谁均有下手的机会,你们牵过手没?”平静无语言对,坐在付座上,只是淡然一笑。追问下挤出一句,“也许没有牵手过吧。”
  “平静,你好,刚才那个病人已没事了,谢谢你。”小庞发了信息.“不谢,乐意的。有机会帮我找个女友,才去谢你作媒呢,嘿嘿。”平静光个膀子坐在床头打开电脑。刚去理发时,范,谢总在理到一半时步入发屋,邀请一起在外喝个小酒,吃个烧烤话别送行。
  说要带上护长老大,谢说是爷们别优柔寡断,很多的情纷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,还是低调的走吧。平静只想说对不起,没有机会再多些照顾,范说那不是你的错,漂泊的生活,相逢就是缘份,爱别人了也要爱自己.等理顺出门谢总接到主任电话去石竭,行程只好取消。穿过护理部,老大一眼认出他,白色短衬衫,黑西裤,造型成随花的头型,走路一步似在跳舞式跃步,有似老态的不稳重,却显活泼。“平静,今天怎么着这般单薄?明天就要走了,看上去还是很帅。”“是吗?”算是回应。坐在医院网吧前的小邓,一般绿色长衫,扎着独辫,专注盯着频幕,有音乐散放在耳机里,听不到任何关于爱情的言语与问候。平静打个简单招呼离开,上了自己住处。
  小庞来电,“真的吗?你要的女友什么标准?我身边美女可多哦。”
  “彼此有感觉,不嫌我穷,老,就是。”
  “这你就谦虚了,你等着谢媒吧。”
  “哦。”
  平静打着字,写所谓一个爱情的小说。范回了家,裸体在房间跑,不久听到哗哗水声。前半月与付总酒后,强拉着范做了包皮手术,用上美容丝线。直到此时才敢洗浴,汗臭只有他自己清楚。
  洗毕,范打开一旧广州日报,端出一杯墨来,开始练习书画,他对着平静说今天的春节对联便是自己一手书写,拍在手机上,模糊产生朦胧美.写完一页,平静顺意来过几笔横竖重,笔墨没见大雅,上不得台面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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